第46章_醉卧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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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她张开眼,望向段世轩,不,他不可能会有那种神情的,他是一个愿意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男人,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奚落她么?还是为了看她死而复生那最虚弱的时刻?

  猗房转过头,呆呆看着床定,床幔顶上的纹是一朵一朵的花,花是紫的颜色,看着像刚刚盛开的曼陀罗,虽不至于惊艳,但也美的安静、素雅。

  猗房的头,好痛好痛,仿佛要撕裂了一般,他们是谁,究竟是谁?

  “你在想什么?”段世轩掰过她的头,定住,迫使她的眼睛看着他,果然是镇南王,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忽视,而猗房对她的忽视,比他以为的要更彻底。

  “我在想……在想下辈子,也或许是上辈子。”猗房开口,淡淡地回答。

  下辈子?上辈子?在想怎么逃离他的桎梏吧。

  “下辈子你想怎么样?”他问。

  “杀你?”她自言自语道。

  “不用想下辈子的事情了,除非本王同意,否则,你的下辈子依旧由我掌控。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要按照本王的意愿来生长。把补药喝了!”

  段世轩端起碗塞到她的手中,因为刚醒不久,手里没有力气,碗刚到手里便差点掉了下去。无法,镇南王大人只好自己端起了药碗,用那勺子咬了满满一勺伸到猗房的嘴边。

  他喂她?猗房愣了一下。

  “再不张嘴喝,本王将这补药给砸了。”

  恐吓,但不奏效,猗房依然维持呆愣的姿态。

  “再不张嘴,本王砍了那煎药的丫鬟。”

  听到这,猗房才张开了嘴,一勺温度适宜的药汁进入了她的口中。

  “平南,你倒是有面子,让本王亲自给你喂药。”段世轩不知是嘲笑还是自嘲,但第二勺药汁又伸到了她的嘴边。

  “苦……”这是补药吗?该是毒药吧,不然怎么苦得跟黄连似的,眼瞅着就要吐出来了,镇南王又补充了一句:

  “敢吐出来,本王便不带你进宫为你父皇祝寿。”

  已经吐到唇边的药,又乖乖吞了回去。

  “平南,为何求死?”这是他想要问明白的,就算那时他那么急迫地想要知道她为何让他喝她的血一样,虽然关于血的问题最终弄了个以血还血的下场。

  “顺其自然。”她说了一个最不是理由的理由,却也把段世轩气得够呛。

  “王爷,为何救我。”猗房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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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你?谁说本王救你了,是蓝禄多事,本王恨不得你死了算了,死了清净。”段世轩愣了一下后,说道。

  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她也就不再问了。经过上一回的死里逃生,若没有他的授意,蓝禄怎么可能违抗他的命令来救她呢?

  不过,也可能是她确实想错了。

  “那是我会错意了。”

  “自然是。”

  “害怕了?怕没人救你?”盯着猗房眼睛的段世轩,问又开始在他面前走神的她。

  她对视着他的眼睛,他们真的是同一类人,都是冷酷的人,都是残忍的人。

  段世轩早已在战场厮杀过多年,他见过的血腥和人性的残酷,数不胜数。曾经记忆最深的一次也是他从来不愿再想起的一幕,而猗房呢,贵为公主,父皇却不知道她的存在,在冷清萧瑟的冷宫生活多年,更可笑的是他的父皇完全不记得她的母妃,最后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在认她了第三天便将她嫁给了自己的死敌。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若一方停了下来,另一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王爷若没事,我想要休息了。”良久良久,猗房转过身轻声说道,不再看他。

  房间里变得静悄悄地了,就在猗房以为段世轩已经走了的时候,她的被子突然被掀开,段世轩睡进了她的被子中,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他搂住了身子。

  两人同时发觉她的身子竟然是光着的,小若听了蓝禄的建议将王妃的衣服脱了抱着取暖,之后大夫来了就一直没有穿回去了。

  段世轩脸一沉,揽住她腰的手加大了力道、

  “刚才一直这么光着?大夫和蓝禄在的时候都这么一直光着?”大掌开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另外一只手往往移至她的浑圆处,抚摸着她的娇美和柔软。

  “不知道。”猗房回想了一番,却想不得衣服是何时脱下的,感觉到他的侵占,她用双手反抗。但是,她那一点点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他,很快,她便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手顺着大腿妖娆地向上移动,直到探入她那女子最神秘幽静的地带,尽情采撷着。惹得她浑身一个轻颤,比起以往,他的动作和语气轻柔了不少。

  “为何要在本王不在之时将衣服脱光了。”他的问题引来猗房的侧目。

  “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是本王的人,没本王的允许便不得脱衣。”

  “谁……”刚掌嘴,便被他的唇挡住了,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肚子,他的唇在她的唇舌之间流连忘返,第一次,他给了她疼惜;第一次,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侵占和掠夺。

  一个挺身,两人合为一体,那缱绻旖旎的风光照亮了一室,床幔上的曼陀罗开得更美更艳了,慢慢地仿若染上了血的颜色。

  多少年月,随着光阴的流转而消逝,又有什么会是恒久不变的呢?

  所有的爱,都要经历一次最热烈的燃烧,然后,归于平淡,只是那让很多人害怕的平淡却是要熬过那么多的阵痛才能获得,更多的人热爱的是轰轰烈烈,须知,这轰轰烈烈之中,消磨了多少的年华和岁月呢。

  屋外,又飘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很快大地被加盖了一层棉被,有几片雪花从窗子的缝隙中悄悄钻了进来,飘到正在熬着药的炉子上。

  冰火相遇,冰便化成了水,而那火,因为这雪的加入,温度也降了下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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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坠池事件后,几个死里逃生的侍妾收敛了许多,没有人敢惹猗房了,也自然没人来给她请安问好之类的,这样反而更好,落得个清净,那些礼数的东西她不是很懂同时也不想理会。

  猗房总呆在落英阁里,没有走出去一步。

  天气虽然有些凉,但她依然让小若小柳将矮塌搬到院中,有时候坐在矮塌上就是一整天,或看云卷云舒,或看花开花落;有时候捧上书,泡上一壶铁观音,一卷书一杯茶,便是她生活的全部了;还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那样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想事情想上一天,又或者什么也不想,只是静养。

  段世轩那日跟萧逝之说三日后便是她父皇的寿辰,但这回镇南王府都半个月了,除了昏迷那次他来过一次,隔些天便来,话不多,都是夜半而至,那时她多半已经睡了,而他不管她是醒还是睡都要与她翻云覆雨一番,而后拥着她沉沉睡去,一早她还没醒来就走了,从不曾提起她父皇寿辰之事。是不是他已经彻底与她父皇决裂,连皇帝的寿辰也不去出席了?他们就要兵戎相见了吗?那她该何去何从?

  “蓝将军,我父皇的寿辰已过了吧。”

  这日正在院中看书的猗房,突然问蓝禄。蓝禄时常给落英阁送些过冬的物品过来,今儿是木炭,过些天就是毛裘,也不知道是段世轩的嘱咐还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每次来,必然将东西交给小若。

  “皇帝寿辰?”

  蓝禄一脸茫然,猗房顿时了然。

  段世轩再来的时候,她便是醒着的,而且没有上塌,手拿一卷书,斜倚在矮塌上,就着青灯,慢慢翻阅,细细品读,沉静的似乎任何事物都打搅不了。

  青灯下的影子随着进来之人带来的一阵风,晃动着。

  抽去她手中的书,将她按到在榻上,在她的唇上一个狂妄的掠夺,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了开来,一把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掀开被子和她一块躺了上去,她悄悄呼吸了一口,他的身上带着风雪的味道,像是刚从军营赶回来。

  “今晚为何迟迟未入睡?”将袍子脱了,半倚着床,将她抱在胸怀。或许是这青灯的原因,抑或是风雪的原因,段世轩和她偎在一起,脸色柔和了不少,猗房有片刻的错觉,仿他们佛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丈夫从外面奔波回来,抱着妻子,两人说着世间最平常的对话。

  “我父皇的寿辰,你不去?”想了好久,想了好多个问他的方式,但开口问时,却用了最没有修饰、最不委婉,也是平凡夫妻间最寻常的方式发问。

  段世轩微微一愣,而后将握在手里的她的柔胰一把甩开,将她退至一边。

  “你想要管本王?”凌厉的声音透露出他心中的不悦,他从来不会受制于任何女人,即便是花蛮儿也从不会过问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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