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就这样，勾搭上了。……
谈宁很少和人对视。
但林颂安望向他的时候，他没有下意识躲避。
林颂安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惊艳，他的五官近乎完美，轮廓英挺流畅，眉宇之间尽是贵气，虽然年轻，但一举一动都松弛且从容。谈宁在生活中很少看到林颂安这样的人，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不清林颂安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还是疏离，又好像二者兼而有之。
很奇怪，明明谈宁从没在林淇家里见过这个人，可这人站在别墅的开放式厨房边，却不显得突兀，好像天生就适合用彰显豪奢的大理石墙壁做背景。谈宁迟疑了两秒，然后走下台阶。
他在林颂安的指引下找到桌面饮水，就在咖啡的旁边。
他们并排站着
隔了半米不到的距离。
饮水的加热声和咖啡的运作声交汇在一起，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林颂安目测起码有一米八七，且身形健硕挺拔，和普通人比已经算挺高的谈宁在他身边，竟然显得十分纤弱，谈宁下意识挺了挺后背。
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加绒卫衣，低着头，习惯性地缩了一半在袖子里。
林颂安帮他按下热水键。
一楼除了他俩，似乎空无一人。
香醇浓郁的咖啡味飘散出来，谈宁隐约闻出来一点焦糖的甜，林颂安问他：“喝咖啡吗？”
谈宁按下即热饮水的暂停键，“不了，谢谢。”
他握住玻璃杯准备离开，林颂安也没有话，他不好奇这个房子里怎么会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似乎也对他没什么兴趣。
谈宁越过林颂安，回到二楼。
林淇抽空玩了几分钟游戏，见到谈宁回来吓得差点把游戏柄抛出半米高，惊慌失措掩耳盗铃地咳了两声，装作镇定地问：“你出去干嘛了？”
“倒水。”
谈宁坐下来，翻了翻林淇做的几道练习题，林淇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一边瞟谈宁，猜想着谈宁再过多久会喊他去继续上课。
可是他等了五分钟，谈宁一点动静都没有，拿着笔不知道在抄写什么。
林淇顿生疑惑，又等了两分钟，他已经完全无法专心打游戏了，注意力完全在谈宁身上，隔几秒就要抬头看一下他，可是谈宁稳坐如钟，好像完全不关心他什么时候过来继续上课。
林淇忍不住问谈宁：“你还上不上课？你要是一直是这种态度，我就立刻告诉我妈，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话音刚落，林淇就瞥到林颂安站在门口，吓得他立即跳起来，游戏柄这次没能幸免于难，咣当一声砸在木地板上，差点四分五裂。
谈宁背对着门口，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林淇又耍性子砸东西。
他回答：“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课上完了，作业也做了。”
他声音很平静，好像三个时的补课内容一个时做完就可以离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淇不想在林颂安面前被一个陌生人肆意拿捏，强忍着吃瘪的恼火，咬着牙：“我只做了英语和数学。”
谈宁盖好红笔的笔帽，：“我只辅导你这两门，其余的不归我负责。”
“你要走？”
谈宁起身又坐下，转头看他，“你还要继续上课？行吧，那就要多付钱了。”
林淇气得无处发泄，只能攥紧拳头。
他完全不是谈宁的对。
谈宁收拾书包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他循声望过去，视线再次碰撞。
距离很远，但谈宁能感觉到林颂安眼里的笑意，他解开了大衣纽扣，一只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林淇浑然不觉这两人之间的微妙，冲到门口向林颂安告状，“哥，我不想要这个家教老师，哥，你帮帮我！”
原来他是林淇的哥哥，谈宁思忖。
“为什么不要？”林颂安问。
“他——”林淇支支吾吾不出名堂来，“他态度不好，我玩游戏他也不管。”
林颂安走进来，“你妈妈花钱找人来给你补课，你把时间浪费在玩游戏上，还怪老师？”
林淇一下子蔫了。
林颂安把地上的游戏柄捡起来放在桌边，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谈宁：“还有一个时，麻烦老师再上一节课吧，多出的钱我来付。”
谈宁突然想起来林淇母亲的话。
——这子全天下就只怕他堂哥，其余的谁都不怕，我们话他都不理的。
这位堂哥看起来确实很有压迫感，他明明是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谈宁，却给谈宁一种自己在被垂首审视的感觉。
谈宁拿包的顿了顿，他扫了一眼林颂安，然后：“好。”
林淇从就对他的顶级lp堂哥充满敬畏，自然不敢忤逆他的话，大气都不敢出，挨挨蹭蹭地挪到座位上，翻出课本，谈宁把刚刚的练习题拿出来，：“先讲错题吧。”
初二下学期的数学难度有所提升，课堂进度已经讲到反比例函数，但林淇连上学期的一次函数都稀里糊涂，自然听不太懂。
谈宁只好帮他又捋了一遍初二上学期的知识点，林淇缺的课太多，也没养成好的学习习惯，起初十分钟还好，背对着林颂安，他格外紧张，腰背都挺直了，可越往后他就越焦躁心烦，凳子像是长了钉子，让他坐立难安，要么喝饮料，要么拿零食，总之就要搞些动作，去打断谈宁的讲课节奏。
谈宁抽出草稿纸，画了两笔，“如果用平面直角坐标系来表示”
林淇猛地拉开第一层抽屉，谈宁停住。
林淇嘟囔着：“我拿个本子。”
“那么，一次函数k+b=0就是经过点（0，b）的直线”
林淇拉来第二层抽屉。
咣叽一声。
谈宁挑了下眉，往后挪了挪凳子，依旧搭在桌边，修长指之间夹了一支红笔，他上下打量了林淇，林淇朝他微微抬起下巴，挑衅的意味很浓。
林颂安在后面坐着，林淇不敢闹，只敢搞些动作激怒谈宁，让谈宁先发火。
谈宁一旦被惹怒，林淇有的是办法抵赖，甚至大做文章，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谈宁半个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胳膊搭在桌边，指间的红笔顺滑地转了两三圈，他的视线从林淇的脸上，移至林淇后面的林颂安。
林颂安正好抬起头。
第三次目光相接，瞬息即逝。
林颂安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谈宁总觉得林颂安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管林淇学习，反而是在观察他。
谈宁收回目光，然后不置一词继续讲课，完全没有搭理林淇无声的挑衅。
他轻轻推上抽屉，继续讲：“直线经过的象限是不一样的，比如k大于0且b大于0的时候，图像就会经过一二三象限，就像我画的这一条。”
林淇彻底歇了火。
新来的这位谈老师让他完全没有应对之策，他试了各种办法，谈宁全然不在乎，谈宁只在乎他那一时三百块，只要钱赚到，什么都无所谓。林淇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他记得以前那些补课老师要么被他吓跑，要么太过谄媚，叫他随随便便就打发了。
这次怎么会这么难？
况且堂哥在，他什么脾气都不敢发。
他无奈又憋闷，听不懂课只好努力听，可他完全跟不上谈宁的节奏，一时心更慌，霸王的顽劣和戾气顿消，眉眼间露出十几岁孩子的脆弱来，他红着眼睛望向谈宁，：“再讲一遍吧，刚刚我没听清楚。”
前所未有地乖巧，谈宁想：要是林淇母亲在场，估计会惊得不出话来。
谈宁余光瞧着他，微微弯起嘴角，然后面无表情地：“嗯，好。”
林淇母亲回来的时候，林淇还在背英语单词，捧着单词本，谈宁坐在他旁边，林颂安站在他身后，孩吓得声音都颤了，硬是把最后一个单词重复念了五遍才敢回头。
林太太走过来，忍着笑：“辛苦谈老师了，哇，我们家淇淇今天学了这么多啊。”
林淇把脸埋在林太太身上，满腹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林太太还是护着儿子的，再加上宠溺惯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
林淇刚要诉苦，就被林颂安打断，“叔母，林淇的学习态度还是要好好改一改的。”
林淇连哭都不敢哭了。
家族里的辈谁不怕林颂安？尽管他这位堂兄看起来谦逊有礼温文尔雅，也从不曾对他们恶言厉色，可林淇从就害怕他，不出理由的害怕。
谈宁慢条斯理地守着书包，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林太太讪笑了笑，“是啊，颂安，你得多回来教导教导你这个弟弟，也就你话他还听一些了。”
“现在不是还有谈老师吗？”
林颂安的话让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愣住，林太太先反应过来，向谈宁介绍道：“谈老师，这是淇淇的堂哥，现在在a大读金融，欸？我突然想起来了，谈老师你不也是a大的吗？”
林颂安：“原来是校友啊。”
谈宁朝他寡淡地笑了笑。
离开林淇家的时候，寒风正盛，呼啸而过，谈宁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有风无月，更阑人静，夜幕点缀着几颗星星，别墅门口的庭院灯还发着光，将梧桐树的疏枝映在墙上，一个很平常的冬日夜晚。
谈宁摘下皮筋，任长发散着，他从包里拿出围巾系上，林颂安比他晚一步出来，关上大门，走到他身边，问：“谈老师回学校吗？一起？”
谈宁转身抬起头，第四次对视。
原本遮住半张脸的长发被围巾压住发尾，风吹不动，林颂安终于看清他的脸。
一双清冷的琥珀色眼瞳，林颂安心尖微动。
谈宁没拒绝，他：“回学校，多谢。”
然后坐进林颂安那辆黑色路虎。
就这样，勾搭上了。
作者有话要：设置存稿箱的时候把感谢名单弄没了，动感谢投雷和投营养液的宝贝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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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颂安望向他的时候，他没有下意识躲避。
林颂安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惊艳，他的五官近乎完美，轮廓英挺流畅，眉宇之间尽是贵气，虽然年轻，但一举一动都松弛且从容。谈宁在生活中很少看到林颂安这样的人，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不清林颂安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还是疏离，又好像二者兼而有之。
很奇怪，明明谈宁从没在林淇家里见过这个人，可这人站在别墅的开放式厨房边，却不显得突兀，好像天生就适合用彰显豪奢的大理石墙壁做背景。谈宁迟疑了两秒，然后走下台阶。
他在林颂安的指引下找到桌面饮水，就在咖啡的旁边。
他们并排站着
隔了半米不到的距离。
饮水的加热声和咖啡的运作声交汇在一起，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林颂安目测起码有一米八七，且身形健硕挺拔，和普通人比已经算挺高的谈宁在他身边，竟然显得十分纤弱，谈宁下意识挺了挺后背。
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加绒卫衣，低着头，习惯性地缩了一半在袖子里。
林颂安帮他按下热水键。
一楼除了他俩，似乎空无一人。
香醇浓郁的咖啡味飘散出来，谈宁隐约闻出来一点焦糖的甜，林颂安问他：“喝咖啡吗？”
谈宁按下即热饮水的暂停键，“不了，谢谢。”
他握住玻璃杯准备离开，林颂安也没有话，他不好奇这个房子里怎么会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似乎也对他没什么兴趣。
谈宁越过林颂安，回到二楼。
林淇抽空玩了几分钟游戏，见到谈宁回来吓得差点把游戏柄抛出半米高，惊慌失措掩耳盗铃地咳了两声，装作镇定地问：“你出去干嘛了？”
“倒水。”
谈宁坐下来，翻了翻林淇做的几道练习题，林淇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一边瞟谈宁，猜想着谈宁再过多久会喊他去继续上课。
可是他等了五分钟，谈宁一点动静都没有，拿着笔不知道在抄写什么。
林淇顿生疑惑，又等了两分钟，他已经完全无法专心打游戏了，注意力完全在谈宁身上，隔几秒就要抬头看一下他，可是谈宁稳坐如钟，好像完全不关心他什么时候过来继续上课。
林淇忍不住问谈宁：“你还上不上课？你要是一直是这种态度，我就立刻告诉我妈，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话音刚落，林淇就瞥到林颂安站在门口，吓得他立即跳起来，游戏柄这次没能幸免于难，咣当一声砸在木地板上，差点四分五裂。
谈宁背对着门口，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林淇又耍性子砸东西。
他回答：“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课上完了，作业也做了。”
他声音很平静，好像三个时的补课内容一个时做完就可以离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淇不想在林颂安面前被一个陌生人肆意拿捏，强忍着吃瘪的恼火，咬着牙：“我只做了英语和数学。”
谈宁盖好红笔的笔帽，：“我只辅导你这两门，其余的不归我负责。”
“你要走？”
谈宁起身又坐下，转头看他，“你还要继续上课？行吧，那就要多付钱了。”
林淇气得无处发泄，只能攥紧拳头。
他完全不是谈宁的对。
谈宁收拾书包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他循声望过去，视线再次碰撞。
距离很远，但谈宁能感觉到林颂安眼里的笑意，他解开了大衣纽扣，一只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林淇浑然不觉这两人之间的微妙，冲到门口向林颂安告状，“哥，我不想要这个家教老师，哥，你帮帮我！”
原来他是林淇的哥哥，谈宁思忖。
“为什么不要？”林颂安问。
“他——”林淇支支吾吾不出名堂来，“他态度不好，我玩游戏他也不管。”
林颂安走进来，“你妈妈花钱找人来给你补课，你把时间浪费在玩游戏上，还怪老师？”
林淇一下子蔫了。
林颂安把地上的游戏柄捡起来放在桌边，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谈宁：“还有一个时，麻烦老师再上一节课吧，多出的钱我来付。”
谈宁突然想起来林淇母亲的话。
——这子全天下就只怕他堂哥，其余的谁都不怕，我们话他都不理的。
这位堂哥看起来确实很有压迫感，他明明是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谈宁，却给谈宁一种自己在被垂首审视的感觉。
谈宁拿包的顿了顿，他扫了一眼林颂安，然后：“好。”
林淇从就对他的顶级lp堂哥充满敬畏，自然不敢忤逆他的话，大气都不敢出，挨挨蹭蹭地挪到座位上，翻出课本，谈宁把刚刚的练习题拿出来，：“先讲错题吧。”
初二下学期的数学难度有所提升，课堂进度已经讲到反比例函数，但林淇连上学期的一次函数都稀里糊涂，自然听不太懂。
谈宁只好帮他又捋了一遍初二上学期的知识点，林淇缺的课太多，也没养成好的学习习惯，起初十分钟还好，背对着林颂安，他格外紧张，腰背都挺直了，可越往后他就越焦躁心烦，凳子像是长了钉子，让他坐立难安，要么喝饮料，要么拿零食，总之就要搞些动作，去打断谈宁的讲课节奏。
谈宁抽出草稿纸，画了两笔，“如果用平面直角坐标系来表示”
林淇猛地拉开第一层抽屉，谈宁停住。
林淇嘟囔着：“我拿个本子。”
“那么，一次函数k+b=0就是经过点（0，b）的直线”
林淇拉来第二层抽屉。
咣叽一声。
谈宁挑了下眉，往后挪了挪凳子，依旧搭在桌边，修长指之间夹了一支红笔，他上下打量了林淇，林淇朝他微微抬起下巴，挑衅的意味很浓。
林颂安在后面坐着，林淇不敢闹，只敢搞些动作激怒谈宁，让谈宁先发火。
谈宁一旦被惹怒，林淇有的是办法抵赖，甚至大做文章，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谈宁半个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胳膊搭在桌边，指间的红笔顺滑地转了两三圈，他的视线从林淇的脸上，移至林淇后面的林颂安。
林颂安正好抬起头。
第三次目光相接，瞬息即逝。
林颂安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谈宁总觉得林颂安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管林淇学习，反而是在观察他。
谈宁收回目光，然后不置一词继续讲课，完全没有搭理林淇无声的挑衅。
他轻轻推上抽屉，继续讲：“直线经过的象限是不一样的，比如k大于0且b大于0的时候，图像就会经过一二三象限，就像我画的这一条。”
林淇彻底歇了火。
新来的这位谈老师让他完全没有应对之策，他试了各种办法，谈宁全然不在乎，谈宁只在乎他那一时三百块，只要钱赚到，什么都无所谓。林淇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他记得以前那些补课老师要么被他吓跑，要么太过谄媚，叫他随随便便就打发了。
这次怎么会这么难？
况且堂哥在，他什么脾气都不敢发。
他无奈又憋闷，听不懂课只好努力听，可他完全跟不上谈宁的节奏，一时心更慌，霸王的顽劣和戾气顿消，眉眼间露出十几岁孩子的脆弱来，他红着眼睛望向谈宁，：“再讲一遍吧，刚刚我没听清楚。”
前所未有地乖巧，谈宁想：要是林淇母亲在场，估计会惊得不出话来。
谈宁余光瞧着他，微微弯起嘴角，然后面无表情地：“嗯，好。”
林淇母亲回来的时候，林淇还在背英语单词，捧着单词本，谈宁坐在他旁边，林颂安站在他身后，孩吓得声音都颤了，硬是把最后一个单词重复念了五遍才敢回头。
林太太走过来，忍着笑：“辛苦谈老师了，哇，我们家淇淇今天学了这么多啊。”
林淇把脸埋在林太太身上，满腹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林太太还是护着儿子的，再加上宠溺惯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
林淇刚要诉苦，就被林颂安打断，“叔母，林淇的学习态度还是要好好改一改的。”
林淇连哭都不敢哭了。
家族里的辈谁不怕林颂安？尽管他这位堂兄看起来谦逊有礼温文尔雅，也从不曾对他们恶言厉色，可林淇从就害怕他，不出理由的害怕。
谈宁慢条斯理地守着书包，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林太太讪笑了笑，“是啊，颂安，你得多回来教导教导你这个弟弟，也就你话他还听一些了。”
“现在不是还有谈老师吗？”
林颂安的话让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愣住，林太太先反应过来，向谈宁介绍道：“谈老师，这是淇淇的堂哥，现在在a大读金融，欸？我突然想起来了，谈老师你不也是a大的吗？”
林颂安：“原来是校友啊。”
谈宁朝他寡淡地笑了笑。
离开林淇家的时候，寒风正盛，呼啸而过，谈宁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有风无月，更阑人静，夜幕点缀着几颗星星，别墅门口的庭院灯还发着光，将梧桐树的疏枝映在墙上，一个很平常的冬日夜晚。
谈宁摘下皮筋，任长发散着，他从包里拿出围巾系上，林颂安比他晚一步出来，关上大门，走到他身边，问：“谈老师回学校吗？一起？”
谈宁转身抬起头，第四次对视。
原本遮住半张脸的长发被围巾压住发尾，风吹不动，林颂安终于看清他的脸。
一双清冷的琥珀色眼瞳，林颂安心尖微动。
谈宁没拒绝，他：“回学校，多谢。”
然后坐进林颂安那辆黑色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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