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又是什么花样_假意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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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又是什么花样

  宋砚青转身。

  脸上的表情沉的滴水,眉骨微挑,透着不耐烦。

  虞倾放在被子里的手无声握紧,抿着灰白的唇,水濛濛的桃花眼欲语还休。

  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但只有宋砚青知道,这幅娇软的皮囊下,镶着一颗多么冰冷的心。

  漆黑的深眸多了一分决绝,又狠又冷的声音划破空气。

  “既然避而远之的关系,烦请虞小姐注意称呼。”

  “自重!”

  他走的潇洒。

  心气儿却不瞬。

  宋砚青自持矜贵,冷漠疏离,被同一个女人反反复复地折腾,人生罕事。

  可当他坐进迈凯伦,手指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拨了顾幸衡的电话。

  顾幸衡刚结束交流会,一听虞倾住院了,就对宋砚青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是你老婆,你自己照顾!”

  甩下这句话,顾幸衡直接挂了电话。

  宋砚青更烦了。

  降下车窗,他点了根烟。

  散着的轻雾后面,一双眸子黑渗渗的敛着。

  想到虞倾那青紫的下巴,水哒哒的眼神……

  宋砚青一阵燥意,他掐了烟,点火,车子开出了医院。

  虞倾刚刚被宋砚青的那句“自重”给砸懵了,顾幸衡来看她的时候,眼眶还红着。

  刚刚顾幸衡已经在虞倾的接诊医生那里了解了她的情况,这会儿看到她这幅明显哭过的样子,后悔自己骂宋砚青骂轻了。

  “阿砚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么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不是他的原因。”

  虞倾吸了吸鼻子,声音低落,“我们分手了。”

  “小年轻,分分合合很正常。”顾幸衡在一旁安慰。

  虞倾却抿着唇摇了摇头,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灰败。

  “是我提的。”

  顾幸衡一怔,叹了一声,问,“又是和你母亲有关?”

  “您知道?”

  “略有耳闻……”顾幸衡顿了顿,看向虞倾的眼神有些严肃,“但那是他们上一辈人之间的事情,与你和阿砚无关。”

  在没有见牧华达之前,虞倾也抱着这样的一丝侥幸。

  但现实扯断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宋砚青对他父亲车祸的执念,不亚于她对虞曼琳的。

  与其等着被他发现真相后撕破脸,不如趁着还有一分体面的时候走的干净。

  压下心底这些杂乱而又矛盾的愁绪,虞倾冲顾幸衡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

  她爱宋砚青。

  但也恨彼此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你这孩子……真是倔强的令人心疼。”

  顾幸衡还要说什么,电话响起。

  他下一场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别胡思乱想,先好好养身体。”

  顾幸衡给虞倾留了个自己的电话号码,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这串号码,虞倾眼睛又红了。

  如果不是宋砚青,顾幸衡怎么可能知道她生病。

  明明离开时是那样的决绝。

  想到从日记本上看到的那些内容,虞倾联系了贺严沉。

  她要见一见贺荣麟。

  三天后,她出院。

  聂寻看着她乌青的下巴,“你确定这个真的不会留疤?”

  虞倾心里藏着事,无暇去顾及自己的脸烂不烂的问题。

  她漫不经心地开嗓,“顺其自然。”

  “……”

  聂寻睨了一眼她恹恹的模样,“要不你直接出家得了,断情绝欲,六根清净。”

  闻言,虞倾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活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要以为你照顾了我三天就恃宠而骄,寻美人。”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注意形象。”

  宋砚青刚和萧鹿闵从电梯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娇软的声音,活力十足。

  旁边的萧鹿闵看到虞倾,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只是宿醉的自己为什么被宋砚青逮到了医院。

  神他.妈的不能伤了胃。

  亏他还一阵感动。

  果然事出有异必有妖。

  碰了一下宋砚青,萧鹿闵压着声音道,“这回你们又是什么花样?”

  “分手。”

  “!”

  萧鹿闵虽然不及楚江舸花名在外,但江城浪子的名单上,他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但像宋砚青和虞倾这样把分手当情趣的,他还是少见。

  哦,也不是很少见。

  还有楚江舸和蓝桉呢。

  所以说,他身边都是什么人?

  扫了一眼僵在对面的虞倾,萧鹿闵小声吐槽,“虞倾都成望夫石了,你确定不过去?”

  望夫石吗?

  惊吓还差不多。

  宋砚青冷漠地收回视线,“话这么多,酒还没醒吗?”

  得。

  注孤生的又不是自己。

  萧鹿闵在一旁说风凉话,“就是感觉虞倾有点要哭了?”

  宋砚青猛地抬头看向虞倾。

  四目相触,隐秘的情绪流淌。

  虞倾瞳孔轻颤。

  宋砚青却冷冷地挪开了视线,转身就走。

  看着宋砚青和萧鹿闵在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虞倾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眼神。

  “你说你……这么舍不得,干嘛分手?”

  “没有舍不得。”

  聂寻冷声呵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口是心非。”

  面上恨不得把对方扎成筛子,私下却生怕对方受半点委屈。

  搞的跟托孤似的。

  从医院回来后,虞倾去了一趟知画斋。

  老爷子给了她不少资产,但除了知画斋……其他的她都没打算要。

  这里……算是她给自己留的一点余地。

  自打去华盛上班之后,虞倾就很少来知画斋了。

  有老师帮忙,知画斋的经营状况比她在的那会儿还要好。

  只是在跟老师谈及自己可能要暂时离开江城时,相中云当即就怒了。

  “还是因为那宋砚青?”

  相中云给虞倾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很多事心里跟明镜似的。

  虞倾在老师面前不想撒谎,但她跟宋砚青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清。

  于是找了个中庸的说辞,“想去再学点东西。”

  身为老师,自然不能拦着学生进步。

  只是不忍她一个人跑太远。

  “准备想好去哪儿了吗?”

  虞倾没敢把许亦柠否决的地方告诉老师,只说还没定好。

  两师徒许久未见,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专业上来。

  虞倾许久没什么像样的作品,不敢在老师面前献丑。

  相中云却一如既往的严格,“既然不在华盛了,那下周便交幅作业来!”

  虞倾不敢不从。

  心里暗暗祈祷老师到时候手下留情。

  谈到画,相中云提到了《空梦》。

  “我听协会那边的人说,《空梦》能被澄清,全靠了宋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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