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_温香在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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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王爷,可是饭菜不对胃口?”秦婵歪着头,努力去瞧霍深的表情,却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霍深站起身,作势欲走。

  秦婵看出他要走,急忙跑到他跟前去,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羽毛轻抚般亲吻他的唇。

  霍深的身子明显僵了僵,秦婵感觉到他的变化,脚跟落地,抬着水眸面带些许红晕,声音软绵绵的:“王爷,留下来陪妾身吃饭好不好?”

  霍深无法,便重新坐回凳上,胡乱吃了些饭菜。

  期间秦婵总是变着法子同霍深说点什么,可他却依旧冷冰冰的。

  秦婵有些心焦。

  其实,她一直不了解王爷,至于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她所明白的都是些极浅显的道理,譬如要温柔乖巧,要体贴入微,要配合他纾解欲望,诸如此类。

  吃过饭便入了夜,秦婵去洗个澡的功夫,霍深便跑去了书房,且看那架势,他夜里都不会回来睡了。

  这哪成啊,她又没惹着他什么,怎么能忽然就冷下来了。

  甭管是什么原因,秦婵都不敢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长此以往,失了宠爱可该如何过活。她须得再想法子来应对才是。

  霍深虽然来了书房,实则没心思看书,一进门便径走到的矮塌边,和衣躺下,闭眼欲睡。

  内外一派寂静,偶有微风吹动窗下耐冻的花丛,响起极轻的沙沙声响。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悄然开了个缝隙。

  秦婵朝里探出个小脑袋,一眼看见睡下的王爷,屋里更无旁人,便放心大胆地进来,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霍深并未睡实,时刻都保持着警觉。

  一只小耗子偷偷溜进来,步子还很轻,生怕发出一点点的声响,他都听得真切,却未睁眼。

  秦婵微微蜷着身子,坐到霍深躺着的矮塌边,见他胸.膛上下起伏得平稳,应当是睡着了。

  才怪。

  就凭王爷的一身功夫,就算是只蝴蝶飞进来,也难逃他的耳朵。

  秦婵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侧躺在他身边。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探进他的衣襟中,触摸到他温热紧实的皮肤,又缓缓向下,向下,直至那最敏感处才停,不带技巧地包裹着重重揉捏。

  霍深长叹一声,缓缓睁眼,睫毛发颤,嗓音沙哑:“别闹了,松手。”

  秦婵的双眼亮晶晶的,没说什么,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些许,引得霍深倒嘶一声。

  霍深抓住她的细腕,却抓不住她来回婆娑的手指。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霍深向下看了眼笑得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浓烈的躁动感爬满四肢百骸。

  秦婵顿住手上动作,却没放开,笑得脸都红了,“王爷,你为何不理妾身?你不说,妾身就不松手。”

  霍深无奈,现在的他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半条命都被她攥住了。

  “与你无关。”他喷出浓重的鼻息,喉结上下滚动,自知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当真与妾身无关?”秦婵笑得露出一排贝齿,看见霍深耳根渐渐爬上粉红,想拉下脸来教训她,却偏偏做不到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嗯。”霍深挺起上半身,重重点头。

  他和董映庭的约定,她并不知道,若是董映庭主动找她,或碰巧遇见,当然不能怪她。

  他也从来都没怪过她,只是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既然与妾身无关,王爷便不许再对妾身撒气了。”秦婵趴在他身边,撑着下巴好笑地道。

  “哪有对你撒气,快松手。”

  “王爷答应了妾身,妾身再松。”“答应你,都答应你。”霍深已经什么都不再去想了,也根本无法思考。

  秦婵又笑了一会儿,这才把手收回来,随后立马被霍深反压。

  他捏着秦婵的圆下巴来回摇晃,似乎有点不服气,“本王还治不了你了?嗯?”又急着要泻火,扯去她大半的衣衫。

  秦婵早就料到他会这般,只是笑,伸出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哄着说:“王爷想不想要个孩子?”

  霍深动作一滞,有些茫然地抬头:“你说什么?”

  “王爷,妾身想为您生个小世子。”

  秦婵一直在喝避孕的汤药,其实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而是霍深的意思。

  霍深的气场渐渐柔下来,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便摇摇头,“还是太瘦,不行,会有危险。”

  晴贵妃难产而死,不仅是霍廖心头一道疤,也是霍深的隐痛。他有时也会责怪自己,是他的到来使得母亲失去了性命。

  听到他爱的女人亲口说,想要为他生孩子,他非常欢喜。

  可他也真的很害怕,害怕她承受不住生子之痛,会永远离他而去。

  “王爷不必太过担心,妾身的身体很好,妾身可以。”秦婵轻轻摇晃他的肩头。

  “不可以。”霍深斩钉截铁,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重新躺下,躺得老老实实。

  秦婵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只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她后头说要生个小世子,不过是琢磨着,王爷爱听这样的话罢了。

  至于先前闹他,也是为了逼他说话。

  归根结底,都是在想法子哄他高兴。

  她也怕生孩子,谁都道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可见其凶险。

  但王爷这般坚持,让她多养身子来日再说孩子的事,还是叫她很感动。

  王爷待她,真的很好。

  她要加倍珍惜,还要倾尽全力地对王爷好。

  又过了几日,秦婵将魏吉的家人叫到身前来,问了她家中情况,并把魏吉的卖身契还给她的家人。

  魏辉枉死,虽然与秦婵无关,但到底都是为秦家做事多年的人,秦婵希望魏家的人能够早日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也活得好一点。

  秦妙想贿赂周尚书的那一匣首饰,秦婵也送给他们,这些东西,足以让普通人家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换不回魏辉的性命,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所有。

  魏家的人带着魏吉,感恩戴德地离开,魏吉很舍不得秦婵,一步三回头,但终是被拉走了。

  薛扬被无罪释放的那日,秦婵没有过去,她听到薛扬一切平安的消息,就已然放了心。

  但没过多久,秦婵便收到了薛扬的亲笔信,信上写他不堪牢狱生活的折磨,颇觉力不从心,不愿继续留在京城,想回江南老家安度晚年。

  薛扬离京的当天,秦婵亲自去送。

  “薛叔叔,您当真要回江南?您在京城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

  薛扬苦笑:“实在没什么趣儿,我都看开了。”他把薛家布庄在京城的几十家铺面的房契地契,都硬塞到秦婵的手中,“这些东西带不走,就送给王妃了,但求王妃不要嫌弃。”

  秦婵当然不敢要,“薛叔叔快拿回去,布庄的生意可是您十几年的心血啊。”

  这些铺面地段极佳,十分值钱,他就是不再做布匹生意,回到江南,也不妨碍坐收京城铺子的租息。

  “王妃,您就拿着吧,钱都是身外之物,您屈尊搭救我,捞出我这条老命来,我便没有什么是不能给您的。”

  薛扬说得恳切,他的妻子儿女都进到马车里,并不知道他们二人都在说什么。他执意要她收下,秦婵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勉为其难收了。

  薛扬见她肯收,表情瞬间轻松了不少,告辞就要上路。

  “薛叔叔,一路保重。”

  “王妃珍重。”

  说完最后的道别,薛扬的目光不经意朝秦府所在的方向飘转,眼珠沉了沉,便收回目光缓慢转身,背影佝偻了不少。

  秦婵目送他离开。

  他走到马车边,正欲上去,忽地顿了一顿,口中道——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很快被吹散在风中,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

  他其实很希望,秦婵能够听见,他甚至想坦坦荡荡地向她说几句抱歉,或者对秦律说,或者……对她说。

  可他没有勇气,对秦家的亏欠,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

  这么多年了,他无能为力的事太多,到最后,在牢房里对上秦妙那双无比憎恨的眼时,他便清楚,这孩子什么都知道了。

  她真切地恨着自己,恨她的身世,恨有他这样一个父亲。

  他和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身份差距悬殊的两人,一个主子一个奴才,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还有,对不起,他默默守候着的女儿。

  仆人见老爷上车的动作迟缓,便跑来搀扶他一把,把他好生扶进马车里坐着。

  秦婵看着薛家远去的一行车马,眼眶发红,但愿薛叔叔在江南老家,能够事事顺遂。

  一个月后,春风和盛,莺歌燕舞,柳枝儿嫩黄泛青地舒展着,河面早解了冻,大运河上热闹非常。

  自应天府而来的大客船缓缓停下,在船上住了月余的客人们纷纷背着行囊下船,邰潇潇和铃心也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过了好一阵子,船口的客人渐渐散去,铃心才擦擦额上的汗,笑道:“小姐,咱们可算下船了,这一个月的水路走得真糟心,吃不好睡不好的。”

  邰潇潇的心情也好得很,肚子虽饿,但她时刻记得第一要紧的事,并不急着去找东西吃。

  “这位老板,请问闵王府怎么走啊?”邰潇潇走到一家旅店门前,冲年轻的老板浅浅一笑,一双娇俏的狐狸眼愈发光彩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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