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女苏婵_[三国]女谋士的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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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女苏婵

  午后难得无事,郭瑾抽出随身多年的佩剑,勤勤恳恳窝于后院习练剑术。

  初时剑锋凌厉、锐不可当,几套招式下来,郭瑾不觉脚步虚浮,额上也已渗出些微细汗,随手挽出几个剑花,便要不慌不忙地收剑入鞘。

  后院有几株开花的树,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

  郭瑾正要小憩片刻,身后忽而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言语中满是嗤夷不屑,“花拳绣腿,何堪一击尔?”

  口气如此之大?郭瑾想了想,估计只有那位随着曹昂客居自家府上的典韦了。

  郭瑾不怒反笑,端端回身作揖,冲不远处的两位男子温声回道:“瑾不才,班门弄斧而已,二位见笑了”。

  曹昂本在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少年的舞剑,谁知半途却被身侧的典韦打断这莫名和谐的氛围,他以为郭瑾无论如何都会有些尴尬之态,可如今看来,对方行止洒落自然、言笑晏晏,就连半分想象中的异常都没有。

  端方君子,无异于此。

  曹昂心中的好奇又添几分,只见他上前几步,轻轻搭上郭瑾握剑的手腕,极为自然地同她指点起出剑起势的诀窍。那般灼灼似火的少年,说出的话竟能如此温柔细腻,让人不禁油生一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望着对面认真指正自己剑法的玄袍少年,郭瑾思及戏志才所言,也顾不得练剑之事,忙按住对方的手势,好声提醒道:“曹兄如今客居长安,曹将军或有忧虑,已遣麾下谋士来寻,曹兄可要同他一见?”

  “谋士?”曹昂眉心一跳。

  郭瑾连忙点头:“瑾之旧友戏瑛,戏志才。”

  曹昂恍然应声道:“原是戏瑛先生?”

  话及此处,典韦许是觉得她二人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事,典韦无所畏惧地挥挥手中长戟:“公子莫惧,不过是一纤弱文士,典某将其砍作两半便是,也省却公子麻烦。”

  瞧着对方豪气干云的架势,郭瑾:“……”

  桥豆麻袋!武力不是解决一切矛盾的最好方法啊喂!!

  曹昂闻声无奈笑道:“典兄向来幽默,戏瑛先生既是瑾兄旧友,那昂自是不得不见,瑾兄若得空只管带路便可。”

  就算是放弃自己长安一行的最终目标,也不想让自己的好友陷入两难境地?郭瑾感动地想,曹昂真是个难人之所难的善良Boy!

  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郭瑾也不再客气,只携了曹昂前去拜谒戏志才。方行至客舍门前,郭瑾瞧着洞开的房门,其内空空荡荡,只有几册滚落在地的简牍,根本不见戏志才的身影。

  想着此人无酒不欢,郭瑾猜测戏志才不是在买酒,就是在买酒的路上。

  郭瑾正愁闷于要不要去寻寻这位逍遥无度的大佬,郭嘉不知何时望见他二人呆若木鸡的场景,好奇心盛地凑上前来,抱臂长叹道:“瑾弟无需静候,志才兄恐不愿同曹君相见。”

  不愿相见??

  不是,明明上午便是此人热情无两地追问自己,有没有瞧见过他家大公子的行踪,怎如今曹昂自己送上门来,他却做起缩头乌龟,玩起了狡兔三窟呢?

  郭瑾蓦地灵光一闪,戏志才不会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吧?

  ——你们快瞧,我一到长安便把主公交付的任务挂在嘴边,是你们谁都没见过,这可赖不得我,哥去潇洒了拜拜?

  郭瑾:“……”

  心疼曹老板一秒钟。

  曹昂估计也想通此处,微怔过后,复抬眸同郭瑾相视一笑,“既如此,便看戏瑛先生之意罢。”

  想着戏志才此人潇洒结束前,肯定不会让自己同曹昂不幸偶遇的,郭瑾知趣地为曹昂调换了屋舍,大有让两人呈银河相望之势。

  操心过曹昂与戏志才之事,郭瑾转头出门,趁着大市尚未闭市,想着去街上溜达转转,希望能寻到制成明光铠所需的如镜铜片。

  明光铠是古时一种铠甲,盛于唐代,因胸背处两片圆护而得名,这种圆护也即护心镜,多以铜铁制成,被打磨得极为圆润光滑,战场上由于阳光折射,会散发出分外耀眼的明光。

  心中有此打算,郭瑾在大市上貌似闲逸地左右晃悠,从集市沿街东西贯穿数次,这才自某铜铺处寻得一片制作铜镜的原料。

  铜片沉甸甸分量十足,却因为缺少打磨锤炼而光泽生涩。

  郭瑾与对方熟门熟路地砍了价,见对方意志坚决并没有降价的打算,郭瑾财大气粗地拍下三金银钱,只要求对方帮自己将这铜块打磨地尽可能圆润光滑,最好能做到光可鉴人的效果,但又无需与铜镜一般花样繁杂。

  拿钱办事,对方极快地应承下来,郭瑾清楚对方就算没有打磨的本领,那他也定会有其他牢固可靠的渠道,遂不再多言,只说半月后再来取货,届时定会再奉三金以做答谢。半月须臾而过。

  郭瑾早早起身到太师府应卯,想着若是无事便直接去铜铺处取货。谁知方踏进府门,便见两三位侍从冷着面孔直直行过,手中还拖拽着一名桃红曲裾的柔弱姑娘。

  那姑娘虽是为人鱼肉,却并未失态崩溃嚎哭,而是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冲着周遭的几位侍从求情示弱。

  郭瑾心中疑惑,不由招招手,唤来一位苍衣小厮。

  对方听她询问,忙躬身谨慎道:“先生不知,方才是新入府的歌姬,堂前献舞时竟不慎滑落在地,扰了太师歌舞雅兴,太师暴怒之下,欲将其杖责一百。”

  郭瑾:“……”

  杖责一百岂不是要出人命吗?

  郭瑾脸色沉下几分,也不多言,只埋头直直向正厅走去。董卓似乎仍有余怒,此刻正面色阴鸷地垂手而立,他的身量不算太高,但也没有电视剧中那般笨拙发福,换句话说,他的身材在这个年纪来说还算不错,毕竟常年驰骋沙场,总也有些难以掩盖的锋芒锐气。

  郭瑾见吕布静静侍立在侧,亦噤若寒蝉,生怕惹火上身。郭瑾拱手躬行十数步,眼睛凝在对方黑底金绣的劲装上,长揖而贺道:“瑾晚矣,特此恭贺太师之喜!”

  董卓不悦反问:“何喜可贺?”

  郭瑾按下口干舌燥的情绪,言语间尽是一派风雅自在,“近日天星璀璨、各在其位,紫微星炽,是为大吉之兆。”

  见对面的中年男子挑眉不语,郭瑾忙接道:“瑾又闻方才献舞之际,有歌姬不慎覆倒,此岂不为“福到”之音?吾见太师诸事大吉,福运临门,自来欢欣相贺!”

  董卓终是缓了面色,身周的阴郁之气散了,来回踱步两遭,复半卧于席上,松口道:“奉先且去拦下,对其训诫一番便罢,毋庸杖责。”

  吕布闻声,自知董卓所言为何,忙垂首应诺而出。

  见面前的少年如寒潭冷月般喜怒无形,可说出的话却又体贴周到,恰如火海深渊中,蓦然注入一股甘冽清泉,让人不自觉便想陶醉其间。

  董卓也不赐座,忽而反问道:“郭郎许久未能同孤排忧解烦,想必定是忙于俗务难以抽身?”

  郭瑾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抱大腿的机会,忙佯叹一声:“瑾虑及太师寿辰将至,恐不能别出心裁,得呈贺礼,遂日日忧思、寝食难安。”

  换言之,都是为了你啊!

  董卓闻声更是好奇,郭瑾却故意卖了关子并未直言,许是见她有惊喜相赠,董卓难得没有同她废话,只放任她早些回去准备。

  自太师府轻盈而出,郭瑾方拐进街上,便听身后有人温柔怯怯地唤了声:“公子留步!”

  郭瑾自觉停下步伐,侧首瞧去,身后竟是一位乌发如云的曲裾姑娘。

  眉眼弯弯、唇脂如霞,头上的倭堕髻摇摇欲坠,配上那双楚楚可人的眸子,更是如同娇软可欺的小白兔一般。

  郭瑾:“……”

  哦莫,这浓浓的救赎文女主风?

  见她目露疑惑,对方终是糯糯开口道:“奴唤苏婵,叩谢公子救命之恩!”

  话罢,果真屈膝欲跪。

  原是自己无意救下的歌姬?郭瑾后知后觉地想,要是换做别人,这位姑娘定是要被人家慌慌忙忙地搀住。可郭瑾不然,她显然更喜欢看漂亮小姐姐。

  对方直挺挺跪下身去时,郭瑾正沉浸在对方的美貌中。与其说是在欣赏,倒不如说她正在心底隔空对比——这位苏婵姑娘,与戏文中的貂蝉小姐姐到底有没有可比性?

  膝盖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感受着硬邦邦的陌生触感,苏婵显然一怔,她惊诧抬首朝自己的恩公直直望去,见对方正神色凝重地思索着什么,不由戚戚然抽一抽鼻子,就势嘤咛一声。

  郭瑾醒过神来,终是端端搀起对方的手臂,不曾想自己无心插柳,竟施恩于这般美貌的一位娇俏姑娘?脑中思及吕布貂蝉的典故,又想起历史上吕布与董卓妾婢确有私情一事,郭瑾不由开口回道:“小姐无需挂怀,不过举手之劳。”

  苏婵再拜:“公子厚德如此,奴必当拼死相报。”

  郭瑾觉得,中国人的客套话真是漂亮的很,一分的感激往往可以夸大成十分,自己虽不至于让对方当真去送死,但寻常小事还是可以一求。

  思及此处,郭瑾微微拱手:“小姐若有报答之意,不若得空为在下奏一曲秦筝?”

  既是歌姬,求一首曲子总不为过吧?

  苏婵见恩公清润有礼、体贴慷慨,并不似其他垂涎自己容貌的男人一般惺惺作态,故而痛快应下,说是今晚便可去府中献曲。郭瑾见万事俱备,只欠吕布,便将取铜片之事暂时搁置,只折身回太师府询问起吕布的动向。恰逢此时吕布提戟而出,似是得了什么紧急的任务,郭瑾寻机拦下此人的步伐,匆匆与对方定下夜宴之约。

  一切准备就绪,郭瑾又去酒肆定下数坛清酒,多付了些银钱,麻烦对方将十数只陶罐日落前送至自家府上。

  完事后日头还早,郭瑾再次改变计划,匆匆去铜铺拿了自己定制的铜片。

  形似椭圆,三拳大小,恰能覆盖心口。此外更是光可照人,拿至阳光底下,即刻反射出极为晃眼的白光。

  善也!郭瑾兴高采烈付了尾款,这才将铜块塞进袖中,身心通畅地打道回府。

  进门时日色仍盛,郭瑾想着早些通知兄长提前准备夜宴的食材,因此不及观察左右便匆匆拐上回廊。廊下风起,满满皆是落花的清淡香气,花香萦绕鼻尖,郭瑾正要吸气长叹,视线尽头却蓦地闯入一道熟悉至极的高挑身影。

  儒服雅正、气质高绝。

  让人只觉满园风帘翠幕、柳绿花红,都不及那青年半分风采。

  郭瑾本是欢快雀跃的心情霎时一沉,险些冲口而出的“兄长”就这般堵在喉中,郭瑾停下步子,只静静向那人遥遥远望。

  日风焦躁,不时浮起一阵花雨。

  顾不得满袖芬芳,郭瑾诚挚地想,如果自己势必要投至曹老板麾下,那她与荀彧便是铁板钉钉的同事,因此就算他是自己的前男友,自己也要迎头而上,更何况对方只是自己少女心动时的幻想对象,不过是被自己的初恋光环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等自己清醒了,也就无所谓了。

  被这种小情绪影响到日常交际,那才是蠢笨之极。

  郭瑾再次抬步上前,正要同往常般唤一声“文若兄”,便见廊道尽头,一名莲春色襦裙的俏丽女子小步上前,亲密凑到荀彧身边,见对方似在出神,极为自然地抬手为他温柔拂去发上的花瓣。

  郎才女貌,一双璧人。

  荀彧的身子明显一僵,伸出的手却顿在半空,只任由对方亲昵挽上自己的手臂。

  害,这莫名其妙的“出轨”现场?

  想来这位姑娘便是荀攸所说的中常侍唐衡之女了,郭瑾一时有些犹疑,正想着如何开口才能不让对方误解自己与荀彧的关系,便听远远地,有位女子的清脆声音顺风而来。

  “郎君快瞧!南边有位俊俏可人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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