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诈降之计_[三国]女谋士的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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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诈降之计

  吕布不曾想,自己没能探听到郭瑾的异动,倒盼来一位遁隐空山的俗外之客。

  得知是那位名满天下的经神郑玄亲自登门时,吕布喂马的手势一顿,秸秆顺着指尖抖落满地。吕布不及收拾,更顾不得赤兔马抒发不满的响鼻声,忙整理衣冠,疾步至前厅会客。

  郑玄如今年近七十,却依旧精神矍铄、双目炯然有神,似乎只消一眼,便能看透你的内心一般。

  吕布将其奉作上宾,亲自布案施茶,郑玄拢起身上的儒雅青袍,眉宇间淡静悠远,身上浑然而成一股磅礴学海之气。

  吕布示意左右噤声而退,自己则侍立于侧,笑容满面道:“不知郑君有何要事,须得亲自前来知会晚辈?”

  郑玄礼貌拱手,并不端着长辈名士的架子,“将军有所不知,原徐州牧陶谦之女陶然,乃是老朽膝下幼徒,多年来不厌其烦,为我夫妻二人消愁解闷,如同亲生之女。”

  吕布微微挑眉。

  郑玄又道:“老朽爱徒心切,只得倚老卖老,斗胆恳请将军高抬贵手,容我携幼徒还家,从此云游四海,必不再踏进徐州半步。”

  言外之意,她不会再对你造成分毫威胁。

  吕布本就是为了试探郭瑾,在此之前,他从无诛杀陶谦家眷的打算,因此见郑玄不顾位分声名,亲自前来拜请自己放过陶然,吕布更是受宠若惊,不敢不从。

  此刻,郊外青石之上。

  一位白衣公子孑然而立,袖袍从风、衣袂飘飘,视线却直直落于下邳城中的方向。心中盘算着恩师此刻应已打马出城,远远奔赴北海高密而去,郭瑾按下心中的隐忍不舍,郑重敛衽长揖,同恩师远远拜别。

  古人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之前还不理解这种思想,直到她拜了郑玄为师,虽说师徒缘分不过短短两年,可她还是忍不住含上几分热泪。若非因为自己,恩师又怎会在此高龄,还要携家带口、远远迁徙,只为求得半分安定呢?

  郭瑾跃下青石,理顺被风吹乱的袍服,青石下静候着一位眸光锐利的精干少年。郭瑾与其拱手对拜,礼罢,方开口答谢:“有劳师兄相助了。”

  法正尚未及冠,被眼前那位锋芒正盛的颍川郭郎喊上一句“师兄”,竟也不作脸红忸怩之态,反倒极为受用地摆手笑道:“桃桃本是我的师妹,就算不是师弟所请,我也必当鼎力相助。”

  郭瑾含笑称是,可笑着笑着,却又觉出几分异常。

  桃桃?郭瑾拧眉反思,此人口中的“桃桃”莫非一直是指陶然?

  也即是说,对方一直说的名字是“陶陶”才对?

  郭瑾脑中闪电般拨回初次相见之日,当时法正口中心心念念着“桃桃”师妹,说是此人早便仰慕自己,对自己的事迹行踪可谓是了若指掌。

  将前后重新联系起来,郭瑾蓦地嗤声笑笑。看来是她想多了,她本以为郑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愿意出山相助,将陶然救出火海。谁知对方才是情意深深的正牌师徒?

  陶然她莫非早就瞧上了自己,所以就连拜师郑玄都是她一手设计?若是如此,那眼疾一事,恐也是人工所为?郭瑾拍拍受惊的小心脏,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女人,尤其是漂亮又心狠的女人!

  郭瑾心中庆幸,陶然虽对自己执着于斯,但好歹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就好比——我从不会放弃任何向你靠近的机会,可我也无法容许靠近你时的自己,浑身沾满地狱的淤泥。

  郭瑾敛去眸中波涌,弯唇笑问道:“不知师兄今后意欲何往?”

  法正不经思索,脱口而出道:“荆襄之地”。

  也便是荆襄九郡?郭瑾心底喃喃,忽而反应到刘备也是在荆州此地才开始发家致富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微妙之感。也许命运正是如此,无论生出多少变幻,真正的缘分绝不会就此掐灭。

  反而无意间,却会让它乘风疯长。

  郭瑾回到家时,本欲直接进门小憩,谁知转进院中便瞥见祢衡那道分外忙碌的身影。那人口中喃喃自语,收拾着手中的衣裳细物,室内已经整齐叠放好三只大小各异的箱笼,如此架势,大有离家出走的嫌疑。

  郭瑾悄无声息地移至门边,见祢衡并无反应,紧跟着故意清了清喉咙。

  祢衡欲盖弥彰地扔下手中物什,两只大眼睛布灵布灵地回望着自己,一副“你看不见我”的自欺表情。

  郭瑾垂首轻笑,继而缓步上前,就势坐于床边:“正平与我无需隐瞒。”

  祢衡面上浮现几分被人抓包后的尴尬,片晌终是与她挨挤到一处,“长珩可知北海相孔融?”

  郭瑾想了想,而后认真点头回应。除却孔融让梨的典故,她还自恩师家中同此人有过几面之缘。

  祢衡又道:“我与孔文举相见恨晚,堪为高山流水之交,文举兄多次邀请祢某出山相辅,我虽无心仕途,然君子死社稷,我断无一生空守闲田的道理。”郭瑾明白了,祢衡这是找到了自己的“道”。

  郭瑾悉心安慰对方一番,对他所为表示十二万分的理解。似乎还嫌不够,郭瑾利落挽起袖袍,亲自帮他一道收拾行装。

  祢衡有些愣了,心中思及今后遥遥相隔的画面,突然就心生不舍,他注视郭瑾良久,就在郭瑾疑惑回望的空档,祢衡忽而哽咽出声,“长珩……可还有事欺瞒与我?”

  郭瑾不知他是何意,可凝望着祢衡的眼神,她明显感觉祢衡成长了许多,孔融无疑是个良师益友,有他在祢衡身边,祢衡便不再需要自己的引导,或许送君千里,终须经此一别。

  郭瑾嬉笑摇头,直说祢衡作甚如此矫情,千山万水,总能有重逢之日。

  祢衡见她不欲多言,也便将挑明的欲望,深深压抑在心底。

  无论男女,郭长珩就是郭长珩。

  ……

  眼瞅着大变将至,郭瑾思虑着此计不知成败、难论祸福,将法正与祢衡送走之后,便守株待兔,静候华佗回家细谈。

  华佗不知是当真挂念旧恩,还是本身无处可去,听闻郭瑾所言,华佗更是长叹几声,说什么人生也漂泊,自己既受郭郎恩惠,今后理应听凭差遣,荣辱与共。

  郭瑾惭愧应下,思及如今曹操已将献帝奉迎入许,便提议华佗先行离开徐州,前往许昌拜见荀攸,只说自己是郭瑾好友便可,对方听闻此言,定会为他安排好住宿吃食。华佗爽快应下,不日亦跟着动身离去。

  许是空院夜更幽。

  少了祢衡的聒噪折腾,郭瑾只觉夜晚格外静寂悠长。想着兄长尚在夜读,无人会目睹自己的狼狈之态,郭瑾遂手脚并用,艰难却平稳地爬上自家庐顶。

  仰观银河,方知星汉缥缈蔚丽。她似乎许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观察一下四周的景象了。这种铺天盖地的灿烂星河,如今却是自己独享。

  如此想着,郭瑾只觉身上一暖,有人贴心为自己盖上一层毛绒毡毯。

  郭瑾诧异侧首,兄长不知何时结束了夜读,此刻亦爬上房顶,就这般不声不响地与自己并肩仰躺。他的右手垫在头下,左手牵起郭瑾的手指,目光却落于繁星之上,故意不去理会郭瑾的凝视。

  郭瑾面色微红,任他同自己十指交握,热度却顺着手指,一路延伸至耳畔,烫的人几近疯魔。郭瑾咽了咽口水,故作云淡风轻地别开视线,本以为两人要这般沉默下去,兄长却蓦地沉声开口:“待回到许昌,我定要做一件事。”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如鸦羽扫过心尖,郭瑾忍不住好奇回问:“何事?”

  郭嘉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视线顺着闪烁群星,复落到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之上,心底满是夙愿终将得成的欢喜。

  “阿瑾到时自会知晓。”

  我要向你表白心迹,我要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如鲸向海、似鸟投林,你只需待在原地不动,剩下的千程万里,都由我一人来走。我要同阿瑾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与子偕老、共赴白头。

  似乎感觉到什么,郭瑾只觉心脏灼热混乱到仿佛要忘记跳动一般。她瞧向两人交握的手指,兄长亦是一身胜雪白衣,与自己散落的袖袍融到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有种难言的暧昧亲密。

  郭瑾不由想起当日她对陶然撒下的谎话,她以兄长为借口,搪塞了对方的深沉爱意,她本以为自己不过说说而已。

  可此时此刻,她突然发觉,自己或许并不是说谎。

  只是有些话压在心底过久,故意不去听不去想,当它终于重见天日时,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于心底所愿。

  她似乎真的瞧上了自己的兄长……

  ·

  得知吕布攻占下邳,刘备心焦回军,熟料中途军队溃散,刘备收调余军东取广陵,又为袁术所败,转军海西,困顿至极。在此困境之下,思及下邳城中家眷,刘备不得已向吕布低声求和,自请驻军小沛,甘为人下。

  吕布犹疑不定,遂亲自登门问计于郭瑾。

  郭瑾亲自待客烹茶,又为其布下茶案杯盏,见吕布面有倦色,似乎已烦心操劳数日,郭瑾为其斟满一杯,抬盏对品道:“将军可是苦于刘备求和之事?”

  吕布灌下一杯,回答却似是而非:“并非全是”。

  如今徐州新得、饿狼环伺,吕布还未建立军民信任根基,便要直面袁术及曹操,甚至于冀州袁绍的虎视眈眈,似乎无论哪个兴兵来犯,自己都不能保证万全无虞。

  郭瑾听出他话中的疲累之感,不由开口提议:“恕瑾直言,刘玄德此人虽以仁义晓喻天下,然其心志高远,终非人下之臣。”吕布似有同感,“仁义之徒,终为仁义所累。”

  郭瑾闻声,竟颇有些惊诧之感,吕布能有此想法,绝非完全的悍将莽夫。

  郭瑾笑一笑:“将军既有同感,瑾便不再多言。”

  吕布望着再次被人添满的茶盏,正欲询问郭瑾下一步的计策,便听对面的男子轻声开口,明明是很清和平润的语调,说出的话却像要激起千层浪石。

  “将军不若投降于曹操?”

  投降?!吕布蓦地拍案而起,茶汤溅出杯盏,他却只顾得惊惧羞恼。高顺之言果真不假,郭瑾竟为那挟持天子的曹贼做起了说客?!

  郭瑾不慌不忙地饮尽杯中茶水,见吕布怒发冲冠之状,却依旧落得云淡风轻,似乎吕布的莽撞恼怒,在她眼中都是可笑的幼稚行径。

  郭瑾抬眸笑道:“将军可知诈降之计?”

  原是说……诈降?

  见吕布重新落座,一副洗耳恭听之态,郭瑾重新开口细细讲解。大体之意便是建议吕布诈降于曹操,诱其亲自领兵入境交接,待曹操亲入虎口,再来一招瓮中捉鳖,将曹操一举擒杀,独吞徐兖二州。

  吕布愈听欲恭,听至末尾,竟忍不住拍手称绝,直叹郭郎乃天赐神助,似乎当年长安之仇,早已泯然相忘。

  吕布回府之后,针对郭瑾所提诈降之计,又招府臣细聊。高顺听闻此计,心知若能事成,此必为翻身称霸的绝妙计策,可若事败呢?

  曹操此人阴险狡诈,必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其麾下又不乏奇谋之士,郭瑾此计或有引狼入室之嫌?

  思及此处,高顺心直口快道:“此计尚需深思,还望明公谨之慎之!”

  吕布闻声不悦蹙眉,这个高顺早便对郭瑾不满,之前自己听信高顺之言,险些错杀郑君之徒,自己尚未与他计较,此人便再次生事,唯恐郭郎计成,风头独占?

  吕布显然已失去耐心:“吾意已决,无需复谏!”

  心知自家主公贪婪本性,高顺无法,只得躬身而退,心中却打定主意,须得日夜派人监视留意郭瑾,省得此人联合敌军,来一招里应外合。

  半月后,吕布于城南郊外设宴。

  筵席本为交接徐州辖权,以此大表投诚效忠之心。曹操早些时日已率军直入徐州,列兵淮河以北,自己则率骑兵亲来下邳赴宴。

  筵席当日,郭瑾早早起身,虽已诸事安排妥当,可心中到底忐忑,只得提前前往筵席处查观布置。方至席中,便听有人高声急唤,说是吕布有事相商,邀请郭瑾府内详谈。

  想着如今时辰尚早,曹老板等人抵达时,估计也要将近正午。郭瑾应声而出,俯身登上车驾,车夫见她坐稳,也不言语,直接扬鞭策马而起。

  郭瑾察觉出有几分异常,本欲直接掀帘而出,谁知意识清醒得很,身子却像灌了铅般难以动弹,甚至于郭瑾猛地使劲,便一头栽倒在车厢之内。

  鼻尖全是一阵特殊的香味,若有似无,夹带着几分雨后甘露的清香,却又莫名沉闷糊人,让人愈发昏沉,似乎下一刻,便要彻底失去控制。

  若是她没猜错,这便是什么迷魂香之类了?

  利用最后几丝清醒,郭瑾将怀中短刀狠狠掷出,昏迷过去的前一秒,她的脑中只剩一个纠结的念头——自己可莫要坑了曹老板才好。

  ……

  姣服葳蕤、管弦铿锵。

  筵席将始,吕布远远迎立而起,等待曹操等人临席共坐。高顺静静侍立于吕布身后,吕布不知想起何事,左右环视后,轻声附耳询道:“郭郎如何未至?”

  想起自己擅作主张所行之事,高顺心尖一颤,他并不打算在此时同吕布实话实言,待此计得成,自己再一力死担,届时主公顾念多年追随之情,就算怒恼冲天,也不会当真将他逐出徐州。既已打定主意,高顺只抬首笑笑,“郭郎行踪,属下怎会得知?”

  吕布面有不悦,但前哨来报,曹操一行马上将至,吕布只得收起脾气,换上笑脸率先迎上前去。

  远处乌云蔽日,霎时卷起滚滚尘烟。曹操率队奔波而至,直接翻身下马,同吕布热切握手叙旧。

  曹操身后随着几位文臣武将,看模样皆是中上之品、人中龙凤。如此对比,吕布身后诸将不由黯然失色。

  主宾已至,筵席方启。

  吕布同曹操对坐而谈,丝竹之声音犹在耳,歌舞之乐惑人心魂,高顺却全数放不进心底。他如坐针毡,精确计算着筵席的时间。为防曹操起疑,高顺只命人在第三轮酒水中投入迷药,因此自打第一巡酒过,他便一直默不作声,生怕错过一丝上酒的细节。

  三巡酒过,舞酣乐盛。曹操率先现出头晕之兆,紧接着便是其身侧的一众谋臣武将,见自家主公卧倒于席间,典韦本是直直侍立在侧,此刻更是狂怒而起,一手抄起曹操扛在肩头便要突围而出。

  吕布见大计将成,心中狂喜,急唤席间诸将上前擒贼。见众人将典韦制服,并艰难按压于地,吕布提起方天画戟,亲自探手欲检查曹操现状。

  谁知吕布方至跟前,被众人按压在地的典韦竟一声狂吼暴怒而起,手中双戟狠狠架于吕布脖颈之间。

  似乎稍有进退,便要割破皮毛直逼动脉。

  吕布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本以为典韦不过垂死挣扎,自己只要以好处许之,此人必会识清时务,乖乖为自己所用。

  谁知还未开口,那位本该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竟大笑两声,起身退至典韦身后,除此之外,刚刚纷纷覆倒之人皆提刀而起,缓缓护至曹操身前。由于吕布生命受限,其左右之人皆嗤气噤声,只在脑中疯狂思索良策,并不敢轻举妄动。

  吕布双拳紧攥,方天画戟似乎要被他捏成两段,曹贼果然老谋深算,自己就算同他鱼死网破,也必不会就此受他掣肘,拱手相让徐州。

  吕布正待殊死相搏,毕竟如今对方身在徐州,自己只需破除典韦之困,退出筵席之地,胜算不说八成,也有十之六七。可不待他动作,远方忽而现出一道白衣翩迁的隽秀身影。

  那人徐徐而至,步伐闲散自在,面上含着几分慵懒淡静之色,整个人挺隽高瘦,却并不让人觉得孱弱,反倒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沉稳内敛,就像是湖心倒映出的皎皎清辉,可望却又遥不可及。

  吕布记得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忘。

  毕竟当年长安城中,正是此人在那酒垆之中,将自己劝说到反杀董卓的康途中去。若未记错,此人名唤……郭嘉?

  他为何在此?吕布深觉不安,心中隐隐感有大事发生。果然不出所料,对方行至筵席中间,见双方呈现对峙僵局,不由勾唇笑笑,转身冲向吕布贴心问道:“不知尊夫人现在何处?”

  夫人?!

  吕布心底彻底凉透,若是夫人因自己罹难,自己就算得了这天下九州,又何足惜之?

  高顺心急难耐,直要提醒吕布莫要轻信此人。就在吕布惊疑难安的视线中,郭嘉亮开手掌,掌心中安安静静躺着一枚红梅绕枝薄玉簪,吕布怔了片刻,就在高顺意图拔剑相向的当口,吕布忽而垂下头颅,“哐当”一声扔下手中保命的长戟,心甘情愿地束起双手。

  他的声音满是祈求:“末将吕布甘愿投诚,还望曹公仁善,饶过吾妻严氏。”

  吕布束手就擒,其部将更是纷纷缴械投降。曹操唤人将吕布牢牢缚住,只言收编完成之时,便是吕布夫妻重新相见之日。

  高顺见事已至此,不知是自知难逃毒手,还是忿恨自己择主不利,追随了这样一位囿于妇人之情的窝囊之主,见此情形,竟是提剑大吼,似要突破重围,重获自由。无需典韦出手,许褚早便上前将其擒拿,许是不甘就此受辱,高顺竟直接拔剑自绝。

  曹操惋惜长叹,唤人为其收尸厚葬,并将其余众人押下待命。

  待大局已定,曹操不由拍上郭嘉日渐硬朗的肩膀,一年多不曾相见,如今更是百感交集,只叹出一声:“长珩与奉孝,真乃孤之子房也!”

  郭嘉却苍白着唇色,在曹操的力道作用下,直接应声栽倒在地。

  ·

  梦里什么都有。

  郭瑾在梦中徜徉许久,终是赶在第四日的黄昏缓缓苏醒。揉着眉心四处瞧看,郭瑾诚恳地想,这真是间简陋的屋子。

  除却这具一动弹起来便吱吱作响的床榻,便只剩几米远外那只显然被人新修起来的破旧食案。

  郭瑾只觉喉咙发渴,正要起身寻觅水源,便听有人直接推门而入。郭瑾不及倒回榻上,只能正面迎上对方进门的身影。

  白袍束发、身姿欣长,眉目星朗、面貌端正。

  对方手中捧着只水壶,见她醒了,竟是眉眼俱笑,仿若春雪初消,让人看了不由神清气爽。

  看惯了兄长神颜的郭瑾:“……”

  虽然但是,大哥你谁?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这到底是谁呢?(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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