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_这个小妾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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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杜芊芊好几日都没见到容宣,脖子上的伤涂了药后很快便看不出痕迹,容宣人不在也没拘着不让她出去。

  苏州风景别致,江南诗情画意,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杜芊芊早就没有心思看景了,从她被容宣花了三千两买过去之后,她就生出要逃跑的心思,可是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提上日程付诸行动,一来是因为她想从容宣手里弄来自己的卖身契实在太难,二来她还没攒够安身立命的银子。

  杜芊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撒个娇示个弱说不定能从容宣口中套来话,回京之后偷出自己的身契再跑。

  杜芊芊清楚自己不喜欢容宣,可是偶尔想起脖子上曾有过的伤痕,心里难免不会失落,难不成真的是她太惹人厌了吗?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要她好过呢?

  从京城来苏州这一路,她也没做什么让容宣不悦的事情,好端端的那个人为什么差点在梦中把她掐死?

  杜芊芊再一次坚定了,容宣心理扭曲这个念头。

  他不仅扭曲,还相当狠辣无情。

  睡完了就不认人。

  远处的天空渐渐的暗下去,时辰已然不早,容宣依然没有回来。

  这院子是当地知府给安排的住所,杜芊芊的身份他们都是知道的,丫鬟们端上晚膳便又退下。

  书影抱着剑守在院门口,不苟言笑,一天从他嘴里都听不见几句话。

  杜芊芊不想继续坐以待毙,饭都没吃,她提着裙子跑到书影面前,对他笑笑,“书影,爷又不回来啊?他干什么去了?”

  书影别开眼,冷冰冰的回话,“爷有事。”

  杜芊芊心想狗屁,一连三天连个鬼影都看不见,这不是有事,这分明就是不想见她。

  若是放在从前,杜芊芊是求之不得。

  她保持脸上的笑容,语气轻柔,“再忙也得吃饭吧,你就告诉我,他在哪行不行?”

  书影不情不愿的说:“您先用膳,不必等爷。”

  杜芊芊心里来气,面上仍旧笑眯眯的,她说:“那你见了爷记得跟他说,我等他回来,多晚都等。”

  书影嗯了一声,然后道:“爷去知府府上赴宴,没那么早脱身。”

  “哦。”

  苏州这案子杜芊芊也略有所闻,这些个地方官都很滑头,没那么容易留下把柄。

  容宣是来查案子的,知府在他抵达苏州之前便查过他,官职不高风评却很好。

  知府设下的宴也不是鸿门宴,这人带着皇上的圣旨来,他即便是想做什么也不敢做。

  宴席上也就两桌人,师爷、地方官还有富庶的商户。

  知府站起身来给容宣敬了一杯酒,“容大人远道而来,当真辛苦。”

  容宣面上带着浅笑,“既是皇命所托,谈不上辛苦。”

  知府生的慈眉善目,身材略胖,看起来很和气,眸光微敛,他道:“还望容大人能早日查清案子。”

  容宣抿了口酒,“那是自然。”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客套话。

  席间,知府还特意安排了歌舞,江南水乡的姑娘们生的水灵灵,眼似秋波,明眸皓齿,身姿曼妙,动人极了。

  知府是知道容宣今年纳了个小妾,容宣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知府也好奇什么女子能让他动了凡心?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姑娘生的漂亮。

  这听起来似乎不奇怪,天底下的男人哪一个不爱美人?

  钦差大臣没有不巴结的道理,既然他喜欢美人,那便给他送就是了。

  “弹琵琶的女子是师爷的女儿,不仅琵琶弹得好,书画也相当不错。”

  容宣应声,“江南女子果真多才情。”

  “大人若是喜欢…….”

  容宣浅笑吟吟的朝他看过去,意味深长的问:“如何?”

  “我也乐意促成良缘。”

  这话说的委婉,直接一点便是可以把人送上他的床。

  容宣眼眸里闪过寒意,面上笑的依旧如春风拂柳,“您客气了。”

  知府一愣,硬是没听出他这是要还是不要,这似是而非的话让人难以揣摩。

  容宣可不是简单的来喝酒的,他忽然开口,“知府大人也知,皇上这次是派我来查赈灾贪污案,若是有空,还望知府大人一会儿将府衙里的账本交出来,让我瞧上一眼。”

  知府脸死死绷着,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我一定配合大人查案,说起来,我也不曾想过赈灾的款项,底下狼心狗肺的东西也敢贪。”

  假的账本早早就做好了,知府也不怕他看。

  容宣看向他的目光耐人寻味,他笑道:“多谢。”

  酒过三巡,该寒暄的也已经寒暄完。

  容宣坐上回去的马车时身上沾满了酒气,头也有些疼,他揉揉太阳穴,问道:“什么时辰了?”

  车夫立马回:“亥时三刻。”

  当真是不早了,容宣的脑袋靠在车窗上,缓缓的闭上眼,想要歇息一会儿。

  不多久便到了住所。

  马夫轻声提醒,容宣不曾睡着,一路上都只是在闭目养神,下了马车进门之后,书影跟上来,张了张嘴,他还是说了出口,“沈姨娘今日来找过您。”

  容宣手指一顿,有些吃惊,那人向来对他没心没肺,每回来找他都是有事相求。

  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他问:“她都说了些什么?”

  书影认真作答,“她说等您回来,无论多晚都等。”

  容宣挥挥手,叹息一口,说道:“你出去吧。”

  “是。”

  书影不曾喜欢过什么人,也不懂情爱,心大如他都看出来主子在刻意躲着沈姨娘。

  容宣脱了夜里用来御寒的深色外袍,靠坐在太师椅上,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椅子扶手。

  他不是躲沈芊芊,他是害怕看见她。

  那夜他也不是真的要掐死她,容宣只是在试探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而已,有没有到没办法下死手的程度。

  容宣忽然睁开眼,推门而出。

  书影愣住,便听他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

  偏院的屋内灯火通明,杜芊芊没睡,她之前对书影说的都是漂亮话,没打算真等,可她这晚就是睡不着,原因无他,明天就是她的忌日。

  前世的很多事情她都记得清楚,那些事一件件的从脑海中走过。

  她认真地想,上辈子她稀里糊涂的死了到底是不是活该呢?

  杜芊芊不认为是自己活该,因为她在被毒死之前,也不怎么想活了。

  她活着的所有期盼都被一点点磨光,整个人生都没有盼头。

  就算那个下毒的人收手,她也活不过那年的冬天。

  容宣在她想的最出神时进门,吱呀的声响惊动了她,杜芊芊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睁的圆圆的,他他他居然过来了……

  容宣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听书影说,你想我了。”

  杜芊芊从床上爬下来,没穿袜子也懒得找鞋子穿,两只光脚丫子直接踩在毛毯上,冲到他面前,睁眼说瞎话,“嗯,想您。”

  容宣讽刺的笑笑,“又什么事要求我,可以直说。”

  嘿,他怪聪明。

  杜芊芊一脸无辜,“我真的就是想您了。”她从来都不傻,懂得循序渐进的套话,“当初是您花了三千两把我从火坑里救出来,我对您既有欢喜也有感恩。”

  容宣心思却不在她的话上,他的视线往下扫了扫,瞥见她白嫩的两个脚丫子,伸手想要把人抱起来。

  杜芊芊下意识的往后躲开,动作瑟缩,像是很怕他。

  气氛沉顿,容宣收回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杜芊芊尴尬的笑笑,天地良心,她也是被他弄怕了,鬼知道他伸出手是不是想杀她。

  “您累吗?要不歇息吧?”

  “嗯。”

  杜芊芊放下心来,特别有眼色的替他更衣。

  双双躺下之后,她小声的说:“爷,我的卖身契您可得放好了,相当于三千两银子呢。”顿了顿,她继续说:“您要是放心,也可以放我这儿。”

  容宣沉沉睡了过去,没听见她的话。

  杜芊芊直叹气,随即也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雨水的气息沾满了枝头,国公府里这日的氛围多是不大好的。

  今日是先前那位夫人的忌日,整个府里都鬼气沉沉,没人敢高声说话,更没人敢犯错,陈阙余这天几乎是闭门不出,待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就连陈瑾也不知道父亲待在书房里做些什么,他每年都期盼着父亲在这天能给母亲立个牌位也好让她能安息。

  可是陈瑾等了五年也没有等到。

  他虽然才九岁,但心智早已成熟,这件事上他对陈阙余不是没有怨恨,但父亲自小对他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这让他恨不起来。

  陈瑾不懂父母之间的恩怨,他甚至都不敢去问。

  屋檐灌下连绵的雨珠,天气凉爽。

  陈瑾独自出门买了纸钱,又找到管家让他准备了几样祭品。

  管家脸色煞白,忙摆手,“爷没准许,老奴实在不敢准备啊。”

  当初夫人死时的模样他是曾亲眼见过的,侯爷是一滴眼泪都不曾流,平日里侯爷待下人都比较宽容,但凡和夫人有关的事都毫不手软,谁也不敢去触碰这个逆鳞。

  陈瑾咬牙,“我不会让父亲知道,你偷偷准备便是!”

  “老奴不敢。”

  陈瑾气的要死,也毫无办法,他太小了。

  陈瑾很少有机会能来母亲生前的院子,这地方父亲不发话,谁都进不去,有时候他在父亲面前挤出两滴眼泪,博的他的怜爱才能得到一次机会。

  不过,母亲忌日这天,父亲从来不曾松口过,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哭也不管用。

  陈瑾怀里抱着纸钱,他跪在院门外,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纸钱,火光在他的眼睛里闪耀,他挺直了背脊,然后三拜九叩,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国公府里的事,瞒不过陈阙余的眼睛,陈瑾又去祭拜他的娘亲,他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听见这消息,他居然欣慰。

  他看着玉坛,嘲讽的笑笑,也不知在对谁说话,“你看看,你儿子可比你讲情义多了。”

  陈阙余的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细细一看,好像又有深入骨髓的爱,交织纠缠,难以分清。

  眼眶欲裂,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甚是吓人,如同邪神厉鬼。

  陈阙余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她也从不曾入过他的梦,或许她和他一样,也是恨着他的。

  这是一段孽缘。

  父亲逼的他强娶杜芊芊,哪怕他拿出心有所属的借口也没让父亲松口,他当时心里虽然不情愿,却对她并无恨意。

  那个常常穿着红衣跟在他身后的女子,特立独行,不守规矩,说话直白,她的心思一目了然。

  陈阙余甚至想过,或许娶这样一个毫无心机明媚动人的女人也还不错,或许也能给国公府添上几分生机。

  后来发生的太多事情,让他入了魔。

  陈言之从来没有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记得自己故意惹过杜芊芊很多回,看着她气的要命,看着她受委屈被欺负。

  那个时候他心里是畅快的。

  本着你不让我好过,那我就让你更不好过的念头,巴不得把自己内心的不平全部都强加到她身上。

  拔光了她种的海棠花,不让她养儿子,还有很多细小的事情他都记不住了。

  他不后悔自己强加于她身上的痛苦。

  至今也都不后悔。

  杜芊芊说着喜欢他,明里暗里对他穷追不舍,谁想过这些原来都是假的。

  陈阙余不愿意接着去想过去的事,他转身出门,遵着那条熟悉的小道走到了西院的门前,瑾哥儿不出意外的跪在院门外。

  他一步步走过去,站定在瑾哥儿身后,淡淡开腔,“起来吧。”

  陈瑾罔若未闻,但在听见父亲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就滚了下来,他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子,“我不起来。”

  陈阙余是打从心底疼爱瑾哥儿,他蹲下来,“你不是给她烧过纸钱了吗?”

  瑾哥儿想忍着不哭的,但他压根忍不住,委屈排山倒海而来,“父亲,求求你,给母亲立给碑吧。”

  陈阙余任他趴在自己的胸膛里哭,他轻轻抚着他的背,很久之后他才道:“哭够了吗?回去用午膳吧。”

  这就还是不答应的意思。

  瑾哥儿的眼睛通红通红,他抬头望着陈阙余,哽咽道:“娘亲都死五年了,她在下面会冷的,可能还会被别人欺负,求求你了。”

  陈阙余觉着呼吸时喉咙有些痛,他说不出话来。

  时间过得真慢啊,她原来才离开五年,他却觉得一辈子都已到头。

  “你想跪就接着跪,也算是尽孝了。”

  他站起身,从头至尾都没有往院子里看一眼,也不知道是天上的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脸上多了几滴水珠。

  陈阙余抹开水珠,轻声一笑,一定是雨水,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掉眼泪。

  更不会为杜芊芊掉泪。

  与此同时,远在苏州的杜芊芊也没闲着。

  自己给自己祭拜这种事听起来都很奇怪,白天容宣一直都在,她没机会干这种吓人的事,等到黄昏,好不容易盼来他出门的消息。

  杜芊芊才从床底下搬出偷偷买好的纸钱和花灯,等到了天黑,轻手轻脚的溜出房门,谁也不敢惊动,活脱脱像个做贼的人。

  她找了个角落,在铜盆里放满了纸钱,火苗逐渐烧起来。

  杜芊芊心情复杂,火光照亮她小半张脸,她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前尘往事以后都要忘得干干净净,也不要想着去找陈阙余报仇,既然老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再也不要把自己折回同一个人手里,离他远远地。”

  她絮絮叨叨的接着说个没完,“要看着瑾哥儿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不能让他走他父亲的老路,不能让他长歪。”

  “有机会一定要去边疆找到父亲和哥哥。”

  “从今往后,你就是沈芊芊,再也不是杜芊芊。”

  躲在柱子后的容宣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听进了耳朵里,尽管早有准备,内心还是被震撼住。

  激动、狂喜、震惊还有一点害怕,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体十分僵硬的伫立在原地,垂落在两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血液好似从脚底一涌而上,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不放。

  靠着极好的自制力,容宣才忍住没有冲到她的面前。

  竟然真的是她。

  她都死了五年了,他真的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而自己哪怕到死的那天也见不着她。

  还好,还好她回来了。

  尽管这种事听起来那般不可思议,还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但容宣不在乎,他不怕。

  是人是鬼都不怕。

  年少生出的情愫早就深深扎进血脉之中,难怪……他总觉得自己对她很熟悉。

  也难怪……瑾哥儿会粘着她。

  那些奇怪的事如今都能说得通。

  容宣真的很想出去质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冷静了不少,目前他没有立场质问。

  毕竟,他和她曾经的关系并不好。

  她那时候也不爱跟自己玩,总把他当成弟弟,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也没什么耐心同他玩,总是哄骗他说,“你去念书,别跟着你姐了!”

  她不知道,他不是想跟着容敏,而是想跟着她而已。

  少年时的容宣远没有如今这样会说话,杜芊芊赶他走,他便板着脸装作自己不在乎不稀罕,转头就回去念书。

  退一步说,容宣即便走出去揭穿她,多半她不会承认,可能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糊弄他,如非心甘情愿,杜芊芊这辈子都不会对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杜芊芊感觉如芒在背,转头扫了扫,没有看见人,她心道大概是日子邪门,她可能也神神叨叨想太多。

  烧光了纸钱又把花灯一并给烧了了后,杜芊芊就不敢多留,生怕时间长了会惹人注意,她用土把灰给埋掉,又谨慎的把铜盆给丢了,确定没人后才离开。

  杜芊芊回到屋内便口渴的不行,灌了大杯的茶水,嗓子才润了许多。

  她屁股还没坐热,容宣连门都不敲,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男人容颜如玉,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摇摇晃晃,看不清他的神色。

  杜芊芊最近就怕他不来,他人到了她才有机会去套近乎说好话,骗出自己的卖身契。

  月色正好。

  杜芊芊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的胸口中,捏着嗓子道:“爷,您终于来了啊。”

  光线不大好,她没发现,容宣的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大概都在晚上十一点

  这章我一会儿还会在修修嘻嘻嘻嘻

  我宣布正式放弃日六计划……

  明天见!!!!

  我也不知道死后会不会真的变成鬼!!!等我死了再来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哈

  谢谢投雷投营养液的朋友们

  明天见!!

  推我羊哥敲好看下本要写的文

  《对你何止喜欢》秦小羊

  大家可以先去收一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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