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_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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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盛怀昭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掉进熊孩子窝,就这么折腾一阵,他已经疲倦不堪。

  他身高腿长,躺在床的正中间,里侧是从未睡过床,一脸兴奋的万物生,外侧则是拘谨听话,乖巧至极的云谏。

  这俩一个天一个地,脾气性格截然相反。

  系统:未尝不是一种左拥右抱。

  盛怀昭已经没有心情翻白眼了,感受到万物生偷偷摸摸又在乱动,便屈指在他的木头脑壳上敲出一声脆响。

  他警告道:“再动就把你种土里。”

  万物生含恨捂住脑门,老实不动了。

  随之一同紧绷的,还有身侧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云谏。

  “没说你。”盛怀昭无奈地回头轻揉小包子的发顶,“你可以随便动。”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万物生抵着自己后背撞了一下,在用实际行动反抗他的双标行为。

  盛怀昭一点困意也无,但却又不能放任万物生在这作威作福,只能躺平充当楚河汉界。

  “你靠着我些,别睡一半掉下去了。”他的手轻落到身侧,小心地将云谏往怀里带了一下。

  六岁的小团子哪里都软,勾手轻抱就搂在怀里,软乎乎的脸包子靠在他的胸口。

  小云谏从三岁起就是自己独寝,这个年纪差不多已经忘记被人抱着睡的感觉,猝不及防被带入盛怀昭的怀里,心跳的声音响彻胸膛。

  他分明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安然与信赖,但却愿意任眼前这个人拿捏把控。

  好像,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

  “我,我……”他不自在地悄悄往后挪开距离,磕巴道,“我自己可以。”

  这种肌肤相贴的亲昵让小孩陌生到惶恐,像眼前的陪伴只是一场梦,他随时随地就要惊醒。

  盛怀昭眼眸轻阖,低头抵着他的发顶,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轻拍:“知道了,乖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却没有放开他,那点暖意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小云谏眼睫轻眨,似在颤抖。

  他竟然真的被这个人抱着入睡。

  “我习惯抱着点东西睡觉,这个身长刚好衬手,”盛怀昭轻声道,“就委屈你了。”

  云谏贴在他的怀里,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刚才拘谨难安的手脚渐渐回暖,像是陷入了一团温玉当中。

  他轻轻低头,嗅着跟前人衣间极淡的香味,似心安至极,慢慢阖眼。

  自见到盛怀昭时,他的心绪就浮现出一种奇妙的熟悉与安慰感,像是自己本身就依赖于他。

  ……又怎么可能会委屈。

  里侧,昏昏欲睡的万物生砸吧砸吧嘴。他品到丝丝甜甜的感情,是爱慕与依恋。

  夜深,盛怀昭睁开眼,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放回云谏身侧,确定小包子安然熟睡后,一手把睡得跟棵死树一样的万物生拎起来。

  夜间的冷讽吹得熟睡的小树瑟瑟发抖,万物生缓缓睁开眼:“我怎么……在天上飞?”

  盛怀昭抱着他的木头腰,步伐加快:“你是来探看回忆的,真把自己当云谏的朋友了?”

  他本就只打算把云谏哄睡着了便离开,没想到这木头还真有模有样地跟云谏扮起家家酒来。

  万物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黏糊糊地朝盛怀昭伸出手:“那你抱我。”

  盛怀昭皱眉,将它提起来迎风吹了一遍:“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发现你偷偷抱云谏了,总得公平一点吧?”万物生的四肢还原成木,菟丝花似地缠在盛怀昭身上,无赖道,“我也要抱抱。”

  这是它从江菀珠的记忆里学到的,想要什么,粘着长辈拖长了音节说话就行。

  然而它显然不知道盛怀昭铁面无私,且冷血无情。

  盛怀昭摁着他的脑袋把人从跟前推落,反问:“把你做成木头风铃挂墙上怎么样?”

  万物生骂骂咧咧地下去了。

  先前与小云谏的交互只如插曲,万物生调运自己散布的灵力,将往昔岁月向前推进。

  云谏翌日醒来没有哭闹,亦没有失落,只是有些空茫,像是尚在梦中未醒。

  藏于记忆之外的盛怀昭垂下眼,心底难以控制地产生出一抹愧歉。

  东升西落,日夜更迭,凝神的万物生再次睁开了眼睛。

  盛怀昭便知道这又将到关键点了。

  回忆里出现了莫壬的身影。

  那夜正是云谏七岁生辰,小哭包手里拿着娘亲的剑穗,心心念念等着亲人与他庆生。但时将过半,他搂着披风守在冷月所照的台阶下,等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噩耗。

  生母的灵剑染血而来,带着嗡动不休的悲鸣。

  不详的预感迅速在幼童的心里蔓延,他颤巍巍地坐上灵剑,离开孤守一年的偏殿。

  而之后,云谏看到的是血染的宗门,杀戮与浓烟交织绝望,遍布上空。

  宗门的守卫狼狈逃窜,哀嚎遍天:“夫人走火入魔,杀夫证道了……”

  不久,云谏便在灵剑的带引下看到一身血染红衣如魔似妖,亲手将父亲心脏剜出的母亲。

  她早已不是记忆中婉柔温和的模样,双目被血泪染得彻红,连瞳仁都似晕化其间。

  小云谏吓坏了,哭喊着想落地,灵剑却被设了封印,绝不让他靠近地面半步。

  他的娘亲到底还是抛弃他了,以如此决绝恐怖的方式。

  直到彻底脱离绝望与腥血,云谏落地时已经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孤苦无依地看着眼前的剑。

  这是刻入灵魂深处的噩梦。

  厄难未止,温润顺从的灵剑突然凭空而起朝他刺来,云谏闪避不及,眼下被剑意灼出两道红痕。

  他以为母亲彻底入魔,剑也失控,却在双眼炽痛间听到了母亲温柔如初的嗓音。

  “谏儿,母亲无能,不能护你周全。两道剑意保你不堕魔道,不乱心智。日后即便不可踏入修界,你也要谨记我曾与你说的话。”

  “就算不名扬天下,也不能作恶多端。要做正直的人,好好活着。”

  “……对不起,莫怪母亲残忍。”

  遗言太过残忍,七岁的孩童将要被眼尾的血和泪染瞎眼睛。

  莫壬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撩开漆黑的道袍,似怜爱般将伤心欲绝的孩童抱入怀中,轻声道:“谏儿,我是你父亲的师兄,受他遗言所托来接你。”

  莫壬一双眼漆暗深沉,潜藏得逞笑意:“没关系了,以后我照顾你。”

  至此,系统跟盛怀昭都看明白了。

  当初给云谏盘下不祥之兆,说他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就是这位“师兄”。莫壬亲手导致了这场惨案,又在这个时候假扮唯一依仗骗取小哭包的信任。

  恐怕此人从云谏诞生之日就清楚他是绝佳的活体鼎炉,所以设计让云谏一步步被推上无所依靠的悬崖顶端,又让他亲眼目睹父母惨状,断了依仗他人的念想,最后将人带入自己的洞府。

  为此,他甚至不惜让一个宗门覆灭。

  而夺走小云谏之后,莫壬先是以灵丹妙药温养,不教他修炼,亦不传授心法,只当炉鼎驯养。

  猜想被证实,盛怀昭心脏愈发沉冷。

  直到后来,消化好悲戚的云谏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叔伯,他的母亲为何走火入魔。

  莫壬瞬间收敛的笑意,那一瞬间的威压闷重如顽石。

  “因为你母亲天赋不够,凡人妄想逆天而行,除了另辟蹊径,找些损阴德的邪方术法,便只有自甘堕落,成疯成魔。”

  这分明是莫壬自己的困境,却被他污蔑于云谏母亲身上。

  云谏不信,他的母亲对他并不严苛,亦有一颗正道之心,他再年幼也知道母亲不会踏上这条邪道。

  莫壬听他的辩解,像是某种深藏的隐痛被狠狠刺破,他失控地掐住少年的脖颈:“你怀疑我——?”

  云谏泪流不止。

  莫壬双眸愈发阴鸷,期间浮涌的暗色不似个正常人。

  直到云谏快断气,他才松开手。

  莫壬负手而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你母亲为何会走火入魔,不如,你也修与她一样的剑道便知。”

  他想让少年知难而退,想冷艳讽刺他压根没有修行的天赋。

  偏偏云谏却是一边掉眼泪,一边用低弱细碎的嗓音道:“好。”

  他竟不认命。

  莫壬脸上的阴鸷浓稠如云,杀意暴增,却念着这是自己千辛万苦寻回来的鼎炉而强忍怒意。

  云谏的存在,到底是为了到丹成之日为他所用,此时为这点已成定局的小事跟他置气,算什么?

  到最后,莫壬终于想到个能令自己心生快意的法子。

  他说:“既然你有如此道心,且不论你是否有天赋,终须一个引进门的人。”

  莫壬驱散先前恐怖的乖戾,笑声道:“跪在我面前,磕头喊师父,我教你。”

  若换成盛怀昭,他高低要跟面前的人决一死战,哪怕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但云谏不是,他背负得太多,娘亲的遗言,宗门的惨剧,还有母亲走火入魔的真相……知道跟前的人或是深渊,他也别无选择。

  他止住了眼泪,慢慢地跪在了莫壬跟前,沙哑地喊了一声师父。

  莫壬憎恶他的不服输,却不能收回前言,一气之下,他便提早将蛊毒种入云谏的腹中,此举是为提防云谏当真修炼出什么水平,对他这个“师父”出手。

  无处不歹毒。

  看着少年痛苦不堪地伏在脚下抽出,莫壬傲慢至极:“想逆天而行当剑修,多少得付出点代价。”

  此后,云谏的所有眼泪都在这一夜流空了。

  莫壬逼出他体内的真气,用上好的仙丹为他凝出灵核,一心一意地锻造出符合自己心意的鼎炉。

  偶有兴趣,见云谏主动配合,便给他仍两本剑谱。

  蛊毒成型后,他确认自己将少年掌控在股掌之间,便不再日日看守。反正此蛊阴毒狠辣,只要云谏一日不死,都会受他所控。

  云谏封心凝神,从前的所有软弱从他执剑的那一刻起便画上了休止符。

  他的第一把剑,是当初为他双眼烙下剑意,母亲那把锈迹斑斑的遗物。

  当执剑者魂飞魄散或者是堕落成魔时,仙剑都会自动腐朽,弃散灵力,以此防止为外人所用。

  锈剑又钝又重,连莫壬看了都没有将它融化的心思,这样一把腐朽之物,对一个毫无天赋的废物来说简直是绝配,能练出个什么名堂来?

  但他却不知道,引云谏入剑道的正是这柄灵气残存的锈剑,因为与母亲作伴多时,那残存的剑式招数悄然与他的剑骨共鸣,竟是无形导师。

  十三岁,莫壬时隔四年出现在云谏跟前。

  他要闭关渡劫,将一面芥子镜递给少年,里面是炼好的丹药器具,供他防身与炼体修法。

  彼时的云谏寡言少语,神色内敛,再不见往日的软弱。

  莫壬测他的修为,确信除了自己这些年的培育滋补,他自身的修为未有半分长进,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然而莫壬的气息彻底断绝的夜晚,云谏坐在冷月之下,封印匿藏的灵气将眼下痂狠旧疤般的陈伤洗去,凝练出夺目的红。

  云谏人生的转折点,也就是点流男主标配的触底反弹剧情。

  小云谏强大的灵识唤醒了母亲的剑,他触摸到藏在自己魂魄深处的剑骨锁。

  剑锈褪去,灵剑还原成匙,解开了他魂魄里隐秘的封印。

  剑意通体,少年一夜洗髓,破镜几重。

  云谏目色森然,垂眼睥睨悬崖之下的种种狼藉。

  他终于明白当初遗言里那句“莫怪母亲残忍”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盛怀昭低声叹道。

  云谏并非生来一无所有,与之相反,他是个修行天才。

  而他的母亲自怀他时就意识到了,毕竟她可是天生剑骨,胎儿如何发育怎能不知,但与此同时,已为人母的剑修大能早已意识到身边危机四伏。

  有人虎视眈眈已久,等着这个孩子降生。

  但那道阴邪之气匿藏太深,她无法将其连根拔起,只能取自己的剑骨为锁,保护住了唯一的血脉。

  只可惜谨慎如此还是没有护住云谏周全,莫壬早已看透他得天独厚的体质,用尽一切外物为力,用至阴毒的方式将他塑造成自己跨入一界之主的垫脚石。

  这是盛怀昭出现之前,云谏的所有记忆。

  也是原书男主从前所经历的剧情线。

  但从结局看来,云谏后来绝情绝欲,一心问道,想来是靠自己的能力破了莫壬的蛊毒。

  这本该是最正常的剧情,莫壬到底是如何跳出本来与他无关的死局,如此搅动云谏的命运?

  万物生站在山崖低端,深深吸入一口气。

  “绵延不绝的恨,纯粹无垢的道心,还有……愈发远离常人情感的漠然。”

  他彻底从不谙世事的小哭包,蜕变成杀伐决断,果敢狠绝的冰山。

  两重人格,构成一个完整的云谏。

  盛怀昭只觉得心口沉闷,云谏年少的欢喜寥若星辰,所经苦楚却是恒河沙数。

  所谓的爽文,都是简化了痛苦,放大了所得所获罢了。

  盛怀昭已经掌握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垂眸看着身前的木头娃娃:“该退出去了。”

  万物生慢慢抬起头:“喜、怒、忧、惧、爱、憎……我都已经尝到了,唯剩一种,还欠缺火候。”

  小孩的眼神让盛怀昭不安,他抬手扣入万物生的后领:“剩下的那一味叫欲,你豆丁这么大一点懂个屁,赶紧带我离开云谏的识海。”

  这声命令彻底激起万物生的反骨,它恶狠狠地瞪了盛怀昭一眼,非但不听,还加速推进云谏的记忆。

  少年以剑入道,旧剑里母亲日夜修炼留下的剑意成了唯一的导师,他在岁月的罅隙中打破灵气桎梏,聚天地之灵,秉剑心问道。

  万物生越探,越觉不妙。

  云谏修道这么多年,竟然没对任何人动过心。

  盛怀昭面色凛然:“我说了他不会有的,该走了。”

  万物生悻悻垂首,最后不甘心地探了一回,眼睛瞬间发亮:“你骗我,明明有。”

  “什么……”盛怀昭下意识回头,却发现云谏的记忆停落在那个小山村。

  彼时一身红衣,长发凌乱的少年站在盛府门口。

  冷清漠然的剑修少年执剑落地,那袭红衣便扑入怀中。

  “神仙哥哥,我被地魔选中……”

  “就这一瞬。”万物生眼睛发亮,想是饥肠辘辘的小兽亟待吃食果腹,“他心动了。”

  系统:……宿主,想必这一幕,你还记得吧。

  盛怀昭当然记得,这是他刚穿书的那天跟云谏的初遇。

  ……当时情况紧急,他没发现自己的言行多随性散漫,现在重看一遍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狠狠地把云谏调戏了一把。

  万物生看着那袭红衣,又回头看着盛怀昭,一脸“嗯~你俩果然有问题”的表情。

  系统:宿主,他只是个孩子,你别恼羞成怒。

  盛怀昭:……

  记忆中,盛怀昭与云谏不慎跌落,红裙翻飞盖落在脸。

  万物生:哦豁~

  云谏身负重伤,背着盛怀昭在天雷中逃离至世外山。

  万物生:哦豁……

  灵核互换,盛怀昭扑入云谏怀里喊他小夫君。

  万物生:哦豁!

  若说在这夜之前,云谏的□□如一张白纸无任何色彩渲染,那么盛怀昭的出现便在其间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

  他将剑心纯粹,世俗不染的天骄拉入了凡尘的情网里,迫使他怦然心悸,情窦初开。

  盛怀昭一把摁住万物生的脑袋:“跟我出去。”

  万物生支棱着自己的短腿反抗,却从盛怀昭身上又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怯涩。

  只可惜他在盛怀昭识海的停留只有短短片刻,这点情感只像品味过的糕点剩下的余韵,偿不透彻。

  万物生的认知有限,尚难辨出这是情感上的羞涩,还是所言所行被公开处刑的羞恼。

  盛怀昭在意的自然不止这一点,再这样下去,后面还有少儿不宜的情节会让这颗小树看到。

  万物生本来还想挣扎,但受限于盛怀昭,又已经品尝到新奇的欲念,便只好低头妥协,将布散在识海里的灵气收服回掌。

  先前动荡不安的识海渐渐恢复平静。

  盛怀昭刚算松下一口气,从幻境中缓步而出,却迎面碰上一道人影。

  面色寂然的云谏立在自己的神识之中,染血的双瞳寂寥凌然。

  万物生尚有些意犹未尽,却猝不及防被杀意拂面,吓得当即回头抱住盛怀昭的手。

  江菀珠的记忆里缺少深刻入骨的恨、求而不得的执念、还有苦苦挣扎的不甘,这些都是万物生需要汲取的浓烈情感。

  可眼下迎面而来的杀意,却让恐惧战胜了胆寒,万物生被吓得脑子发木:“他他他,他怎么在这里?”

  盛怀昭沉声:“这是他的识海,进出不是他的自由?”

  看来江菀珠是真的没给万物生带来任何阻碍,否则他在识海里看到正主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盛怀昭向来是不怕云谏的,而现在连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谏什么时候入的识海,他知道自己与万物生做了什么,那些回忆……他又想起来了吗?

  可这是冰山,一切情绪藏匿至深,他看不清。

  云谏凝向跟前的人许久,冗长的对望让盛怀昭的心愈发沉落,不安隐隐冒头时,他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如寒冬的视线又转落到万物生跟前:“它又是谁。”

  ……云谏不知道?

  盛怀昭指尖轻落进掌心,沿着断掌的纹路轻压而过:“你不知道它是谁?”

  云谏看着万物生的脸,神色愈发寂冷。

  “……它是你的孩子?”

  察觉到云谏杀意循循歇止,万物生胆子又大了起来,悄悄释放灵气捕捉云谏残存的情感。

  有机会就偷吃。

  偿到什么,万物生低声喃喃:“他吃醋了。”

  盛怀昭大约是确信云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向少年:“你知道古木万物生吗?”

  云谏蹙眉:“汲灵智化形的妖树?”

  “是灵木!”万物生气哼哼,“我又没杀过人,谈何为妖。”

  系统:倒挺会为自己挽尊。

  “不论是灵是妖,为何侵入的我识海。”云谏目色沉沉,近乎质问。

  万物生睁着跟盛怀昭九分相似的大眼睛,福至心灵,清嗓问:“云谏哥哥,你是不是对盛怀昭一见钟情呀?”

  作者有话要说:

  就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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