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隔墙有哭乱人心
周四上午，周庄中学期中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高中升级考，高一升高二，高二升高三，看的是每学期的各种考试的平均分，例如上次的月考，这次的期中考等等，所以月考期中考对学生来说，都是大事，马虎不得。
第一场语文，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
周庄中学三栋教学楼，高一到高三，同时进行。
开考后，现场监考的老师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试卷，而没有监考任务的老师，则只能等考试进行两小时后，考题原卷才会发到他们手中。
上午快九点的时候，熙攘的校园逐渐安静了下来，铃声响，考试正式开始。
现场监考的老师发完语文试卷后，几乎都不约而同拿起语文试卷看了起来，这其中语文老师自不必说，但其他很多学科的老师，也都拿着语文试卷看。
这场考试之前，很多其他学科的老师也都知道这次全校三个年级的语文卷子，都由周洋老师出题，而且听说高三的王睿组长因此还专门找过校长，还亲自去找过周洋老师。
但现在到手的卷子上命题人依旧是：周洋。说明之前的沟通无效了。
这是一张乍看上去题型方面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方的卷子，二十二道题，分值自然也是常规设定。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不久之后，即使是别的学科的老师，内心中也泛起了阵阵的骚动。
卷子中很多题的题型都是常规难度的题，但是……有几道题，明显很奇特。
果然……还是周老师的出题风格……
开考半个小时后，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开始在各个教室的空气中凝结……
最开始是学生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眉头都锁了起来……
考试一个多小时候，各个考场中，传来了叹息的声音，有学生用纸巾擦汗……
考试两个小时的时候，监考老师发现，下面很多学生，或者看着桌面，或者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似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
高三教学办公楼。老师办公室。
高三组长王睿老师正端着一个茶杯，泡的胖大海，边喝边看着一份报纸。
宁城日报上的新闻总是这样五花八门，小城市非要关心国家国际大事，也是有趣。
国家级金牌命题人岳峰先生再次受邀，前往联合国总部参与半年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本年度全球最高级别考试——联合国联合军事指挥司令员考试的命题工作；
华国“超武力量GDP”总量首次超越日国跃居世界第二，拥有元力的超武者数量则首次雄踞全球第一，美合众国国会议员查尔斯·里德对此表示担忧，认为华国日渐增长的超武者人数会破坏亚太地区超武力量的平衡与稳定，日国外长梅川酷子和女议员我孙子智美则对此均表示严重关切；
大恒超武足球队冲击亚冠杯三连冠，据悉如果能够达成三连冠，集团总裁徐家印承诺，将奖励球员每人一千万的奖金外加国家超武秘籍图书馆十天会员卡一张！
海湾地区昨日有海盗劫持日国商船，据悉海盗中有不明国籍的超武战士；
美合众国海豹突击队已全员形成十品超武者战士，据悉这是全球首支全员由十品超武者战士组成的特种军事化战队，俄沙国对此提出抗议，认为美合众国此举违反了《超物力量非大规模军事化条约》，如果美合众国一意孤行，俄沙国也会退出该条约，到时可能会在全球引起连锁反应……
看着这些新闻，王老师喝着茶水，喝着看着，突然不知怎的，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
他起身，办公室内其他老师，一如往常，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秋高气爽。
为什么会心烦……
王睿老师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自己耳畔荡漾了，只是自己之前没意识到。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间办公室，隔墙另一侧，是高三1班，高三1班，是整个高三年级的火箭班，这个班级传统上今后高考不仅是考重点，而且是重点中的重点——名牌大学。
每年的高考，1班的60名学生，几乎全能考上全国最顶尖的学府，而近几年，更是有不少被国外的名牌大学录取，别说在整个周中，就是在全市全省，1班学生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王老师仔细听着，最后靠近那堵墙，将耳朵稍微凑上去。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
是哭泣的声音。
抽泣、啜泣、嘤嘤嘤、呜呜呜……还有擤鼻涕的声音，抽抽搭搭的声音。
王老师也是一愣，皱了皱眉。
搞什么呢？不是在考试吗？怎么有人在哭？而且听声音……哭的人不少啊……
王睿老师慢慢回到座位上，抬眼，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抬起头来。
很明显，大家都听到了。
坐在王睿老师前面的，是高三年级组的穆童老师，学生们亲切的称他为木桶老师，后来连同事也这么叫他，木桶老师一米七的个头，将近二百斤的体重，名副其实，但穆童老师作为语文老师，上次给高三年级出的题，可是非常经典的，不少学生都丢了分的。
“你们……听到了吗？”王睿老师开口。
周围老师都转过身来，看着他，显出沉思状。
“不是在考试吗？怎么这么多人哭？发生什么事了？”木桶老师转过身来，仔细听着。
“出什么事了……”有老师嘀咕了一声。
“一个年轻老师肯定出不了太难的题的，学生们却哭了，只能说明，是咱们学生的能力下降了吧……”有人说。
但王睿老师脸色不好看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
“木桶老师，听到哭泣的声音，你想到了什么？”王睿老师道。
穆童老师扶了扶胖胖的圆脸上的圆眼镜，“我想到了诗人的眼泪。一段没有结局的初恋。还有茕茕孑立的孤独。”
王睿老师：……
王睿老师：“穆童老师，我问的是，听到我们的高三学生，尤其是隔壁的火箭班，在考场上哭泣的声音，你想到了什么？我没有让你作诗……”
木桶老师：“啊！这样啊……呵呵呵，好啊！学生能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哭，只有一种解释，被考哭了呗，这是好事，总好过他们在高考考场上哭！由此可见，咱么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出题的高二周洋老师很厉害哟！”
王睿老师不高兴，“穆童老师，你还是闭嘴吧。”
你越说我心越乱！
如果真的是一份考卷，把学生考哭了的话……其实，王睿老师很欣赏能够出难题的老师的，能把学生难住，这说明出题人有能力，对学生更是一次莫大的锻炼。
但现在，他对那个周洋老师很有意见！所以他不高兴！
“我心也有点乱……”旁边的李老师道，1班是王睿老师的班，这种火箭班都有学生哭了，那李老师带的普通班，更难以想象了……
“到底是一份什么卷子啊？”有老师担心道。
“卷子快到了吧？”王睿老师起身道，刚说完，办公室门被推开，教务的老师把这次语文试卷送过来了。
所有老师都低着头，只有唰唰唰翻试卷的声音。
翻了一会儿之后，当看到试卷上的几道题的时候，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半天，没人说话。
办公室一共有十二位高三老师，以组长王睿老师为首，都是高三年级的骨干。
此时，所有人都瞪着试卷，王睿老师板着脸，脸色有些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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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升级考，高一升高二，高二升高三，看的是每学期的各种考试的平均分，例如上次的月考，这次的期中考等等，所以月考期中考对学生来说，都是大事，马虎不得。
第一场语文，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
周庄中学三栋教学楼，高一到高三，同时进行。
开考后，现场监考的老师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试卷，而没有监考任务的老师，则只能等考试进行两小时后，考题原卷才会发到他们手中。
上午快九点的时候，熙攘的校园逐渐安静了下来，铃声响，考试正式开始。
现场监考的老师发完语文试卷后，几乎都不约而同拿起语文试卷看了起来，这其中语文老师自不必说，但其他很多学科的老师，也都拿着语文试卷看。
这场考试之前，很多其他学科的老师也都知道这次全校三个年级的语文卷子，都由周洋老师出题，而且听说高三的王睿组长因此还专门找过校长，还亲自去找过周洋老师。
但现在到手的卷子上命题人依旧是：周洋。说明之前的沟通无效了。
这是一张乍看上去题型方面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方的卷子，二十二道题，分值自然也是常规设定。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不久之后，即使是别的学科的老师，内心中也泛起了阵阵的骚动。
卷子中很多题的题型都是常规难度的题，但是……有几道题，明显很奇特。
果然……还是周老师的出题风格……
开考半个小时后，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开始在各个教室的空气中凝结……
最开始是学生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眉头都锁了起来……
考试一个多小时候，各个考场中，传来了叹息的声音，有学生用纸巾擦汗……
考试两个小时的时候，监考老师发现，下面很多学生，或者看着桌面，或者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似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
高三教学办公楼。老师办公室。
高三组长王睿老师正端着一个茶杯，泡的胖大海，边喝边看着一份报纸。
宁城日报上的新闻总是这样五花八门，小城市非要关心国家国际大事，也是有趣。
国家级金牌命题人岳峰先生再次受邀，前往联合国总部参与半年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本年度全球最高级别考试——联合国联合军事指挥司令员考试的命题工作；
华国“超武力量GDP”总量首次超越日国跃居世界第二，拥有元力的超武者数量则首次雄踞全球第一，美合众国国会议员查尔斯·里德对此表示担忧，认为华国日渐增长的超武者人数会破坏亚太地区超武力量的平衡与稳定，日国外长梅川酷子和女议员我孙子智美则对此均表示严重关切；
大恒超武足球队冲击亚冠杯三连冠，据悉如果能够达成三连冠，集团总裁徐家印承诺，将奖励球员每人一千万的奖金外加国家超武秘籍图书馆十天会员卡一张！
海湾地区昨日有海盗劫持日国商船，据悉海盗中有不明国籍的超武战士；
美合众国海豹突击队已全员形成十品超武者战士，据悉这是全球首支全员由十品超武者战士组成的特种军事化战队，俄沙国对此提出抗议，认为美合众国此举违反了《超物力量非大规模军事化条约》，如果美合众国一意孤行，俄沙国也会退出该条约，到时可能会在全球引起连锁反应……
看着这些新闻，王老师喝着茶水，喝着看着，突然不知怎的，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
他起身，办公室内其他老师，一如往常，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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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老师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自己耳畔荡漾了，只是自己之前没意识到。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间办公室，隔墙另一侧，是高三1班，高三1班，是整个高三年级的火箭班，这个班级传统上今后高考不仅是考重点，而且是重点中的重点——名牌大学。
每年的高考，1班的60名学生，几乎全能考上全国最顶尖的学府，而近几年，更是有不少被国外的名牌大学录取，别说在整个周中，就是在全市全省，1班学生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王老师仔细听着，最后靠近那堵墙，将耳朵稍微凑上去。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
是哭泣的声音。
抽泣、啜泣、嘤嘤嘤、呜呜呜……还有擤鼻涕的声音，抽抽搭搭的声音。
王老师也是一愣，皱了皱眉。
搞什么呢？不是在考试吗？怎么有人在哭？而且听声音……哭的人不少啊……
王睿老师慢慢回到座位上，抬眼，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抬起头来。
很明显，大家都听到了。
坐在王睿老师前面的，是高三年级组的穆童老师，学生们亲切的称他为木桶老师，后来连同事也这么叫他，木桶老师一米七的个头，将近二百斤的体重，名副其实，但穆童老师作为语文老师，上次给高三年级出的题，可是非常经典的，不少学生都丢了分的。
“你们……听到了吗？”王睿老师开口。
周围老师都转过身来，看着他，显出沉思状。
“不是在考试吗？怎么这么多人哭？发生什么事了？”木桶老师转过身来，仔细听着。
“出什么事了……”有老师嘀咕了一声。
“一个年轻老师肯定出不了太难的题的，学生们却哭了，只能说明，是咱们学生的能力下降了吧……”有人说。
但王睿老师脸色不好看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
“木桶老师，听到哭泣的声音，你想到了什么？”王睿老师道。
穆童老师扶了扶胖胖的圆脸上的圆眼镜，“我想到了诗人的眼泪。一段没有结局的初恋。还有茕茕孑立的孤独。”
王睿老师：……
王睿老师：“穆童老师，我问的是，听到我们的高三学生，尤其是隔壁的火箭班，在考场上哭泣的声音，你想到了什么？我没有让你作诗……”
木桶老师：“啊！这样啊……呵呵呵，好啊！学生能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哭，只有一种解释，被考哭了呗，这是好事，总好过他们在高考考场上哭！由此可见，咱么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出题的高二周洋老师很厉害哟！”
王睿老师不高兴，“穆童老师，你还是闭嘴吧。”
你越说我心越乱！
如果真的是一份考卷，把学生考哭了的话……其实，王睿老师很欣赏能够出难题的老师的，能把学生难住，这说明出题人有能力，对学生更是一次莫大的锻炼。
但现在，他对那个周洋老师很有意见！所以他不高兴！
“我心也有点乱……”旁边的李老师道，1班是王睿老师的班，这种火箭班都有学生哭了，那李老师带的普通班，更难以想象了……
“到底是一份什么卷子啊？”有老师担心道。
“卷子快到了吧？”王睿老师起身道，刚说完，办公室门被推开，教务的老师把这次语文试卷送过来了。
所有老师都低着头，只有唰唰唰翻试卷的声音。
翻了一会儿之后，当看到试卷上的几道题的时候，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半天，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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